想到她,谢今淮的身子不自觉滚烫了几分。
她很喜欢风铃。
清水村房子里挂着风铃,后来他们离开清水村,她把风铃带走了,挂在云庄。
而这里这架,是她送给他的。
他说风铃的声音很好听,会使人平心静气。
可她却不知道风铃的声音远不及她悦耳,也无法使他平心静气。
反而风铃声一响,他便想要她,宛如刻在骨血里的冲动。
谢今淮深吸一口气,默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方把念想压了下去。
又想起白日里她委屈苍白的面容,他深谙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浴池门开,穿戴整齐、透着水气的谢今淮走出去,守在左右两侧的正律、正言恭敬作揖:&ldo;公子。&rdo;
正言拿出药膏双手递上:&ldo;公子,这是老夫人差人送来的活血膏。&rdo;
谢今淮目光沉沉地落在活血膏上,他声音很轻很淡,让人听不出起伏:&ldo;收起来吧。&rdo;
这便是不用之意。
正言应道:&ldo;是。&rdo;
谢今淮朝外走去,正律有了某个猜想,欲言又止问道:&ldo;公子,夜已深,您这是要……&rdo;
&ldo;去云庄。&rdo;
谢今淮没有犹豫离开。
正律和正言对视一眼,从那位叫苏挽筝的少女出现在公子身边,他们就感觉到公子对她非比寻常地在意。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公子会把苏挽筝带进候府,可没想到公子会把人安置在云庄,将人好吃好喝待着,却嫌少去看。
他们以为公子不再在意苏挽筝,可公子每日的变化,别人难以察觉,他们整日整夜随同公子左右的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不是不在意,而是公子在克制这种在意。
而如今,公子好似脱缰的野马,再也克制不住了。
云庄。
守在房门口的问芙打了个哈欠,忽而看到一个小厮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问芙眉头微蹙,姑娘刚刚睡下,她怕惊扰姑娘,正准备过去让小厮退下,却意外看到小厮身后的男人,问芙猛地跪下唤道:&ldo;小侯爷。&rdo;
声音难掩惊讶。
毕竟小侯爷从不曾漏夜前来。
谢今淮看了眼已经熄灯的房间:&ldo;她睡了?&rdo;
问芙压低声音回道:&ldo;姑娘哭了半宿,现下已睡下。&rdo;
谢今淮眉头微蹙,正欲说什么,里面突然传来女子浅浅低语的声音,透着害怕和无助。
&ldo;不要、不要……&rdo;
谢今淮神色骤变,急急推门进去。
听到声音的问芙知道姑娘定然又做噩梦了,见小侯爷满脸紧张之色,暗想小侯爷还是在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