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的黑眸深邃如夜,面具下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是吗?那我倒是很想知道,延先生究竟在怕什么?”
延沉轻轻挑眉,身体微微后靠,姿态闲适:“怕什么?我怕的多了,尤其是讨论让寒爷成为我的情人这件事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却又不失优雅。
寒沉的面具在灯光下投下一道阴影,遮掩了他瞬间的微妙情绪:“寒某如今是个半废人,单独相处下,延先生不会吃亏。”
“那好,你们两个都出去吧。”延沉的语气突然变得正色。
两名保镖无声地退了出去,沈辞见状也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余下两人间的微妙气氛在流转。延沉看着寒沉,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戏谑:“寒爷,有话可以直说了,想必您特意来见我,不是真的为了跟我讨论情人的话题吧?”
寒沉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敲击延沉的心房:“不急,我们可以先讨论“男情人”的话题。”
延沉眉头微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仰头一口将杯中红酒喝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滴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到脖颈没入白色衬衫衣领。
寒沉的目光追随那滴红酒的轨迹,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低沉:“衣服脏了不好洗。”
延沉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擦过唇角,“没事,可以不洗,丢掉就好。”接着他解开西服扣,将其脱下,扯下领带,潇洒的一同扔到一旁,敞开的衣领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那细腻的布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微微透出淡淡的肉色,仿佛一层薄纱,若隐若现地勾勒他的腰身。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散发着一种男性特有的魅力和气息。
寒沉的目光在延沉的动作中变得深沉,他的笑意在面具的冷光下显得有些阴冷:“延先生在陌生人面前都如此随意吗?”
延沉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挑开扣子,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在寒爷面前,我更愿意做自己,再者,我们要讨论的事情也并不是陌生人会讨论的话题。”
敞开的领口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
寒沉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一按,轮椅无声地向延沉滑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看来,延先生对我有些特别的兴趣。”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如同冬夜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延沉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你不是也一样吗,寒爷?”
寒沉的黑眸在面具后深不可测,他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延沉的衬衫领口轻轻滑过,动作优雅而带着一丝侵略性:“延先生的魅力,我确实很感兴趣,不过不是现在。”
延沉感觉到寒沉手指的温度,像是火焰在肌肤上跳跃,他没有避开,反而微微仰头,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那我期待寒爷何时有兴趣。”
寒沉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旋,瞬间收回,那份淡淡的侵略性也随之消失无踪,他轻笑一声:“该谈正事了。”
延沉直起身子,脸上笑意荡然无存,给自己又倒了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深红色的液体,红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现在没兴致了,不想谈,寒爷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寒沉的目光在延沉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他的态度,然后他缓缓点头,手指在轮椅上一按,又恢复了之前的距离:“既然延先生没兴致,那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希望你记住,你的决定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延沉重新坐回沙发上,身体姿态依然慵懒,但眼神中多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我做事向来清楚后果,寒爷尽管放心。”
寒沉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扫过一旁被丢弃的西装和领带,嘴角勾起一抹深意:“我会等你准备好的那一天,延先生。”
空气中的紧张感并未因寒沉的退让而消散,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火药,随时可能爆发。延沉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的醇厚在舌尖蔓延,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复杂深沉。
连人都不会叫了
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留下延沉独自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手指紧紧握住酒杯,神色瞬间变得颓废。将手中的红酒喝尽,然后又倒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咚咚咚!”
会客室的门被敲响。
延沉面色不耐地皱起眉头,“进。”
然而,来者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延沉不在意的继续喝酒。
半晌后,门外才传来寒沉低沉的声音。
“祁钰,不回家吗?”
延沉手中的酒杯一顿,红酒在杯中晃动,几滴溅在桌面上,他的脸色在灯光下变得微妙,沉默无言。
等他开门的时候,寒沉已经不在门口了,他想也不想追就上去。走廊拐角处,寒沉就停在那里,背对着他,似乎是知道他会追出来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他。轮椅缓缓转了过来,男人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他日思夜想了五年的脸。
寒沉目光深邃,直视他,语调不冷不热,声音依旧好听,“还不将面具摘下来吗?”
延沉的手指在面具边缘,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面容,眼眶微红,眼神中有一丝不解和埋怨,完全没有刚才还在会客厅里的样子。
五年的时间,祁钰变了不少,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少年变成一个优秀迷人的青年,褪去青涩多了份成年人的成熟稳重。五年期间,寒沉从没跟他联系过一次,真的做到表面上的不闻不问,祁钰或许是知道的,可能因为寒沉以前说的话太过狠心,所以他自己也想要成长,这么些年真的做到成为一个出色有能力,有脸回来见他的人,不再是长不大的孩子,不再是需要处处依靠寒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