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镯子是一对,老爷子送了老大一只,老幺一只,多么大的肯定呢,结果老三气得就砸了,跳脚说我不要和那野种一样的东西!
老爷子当时是强忍着怒气,脸色都变了,送走了客人,哪个孙子都没打,把他叫进去破口大骂了三个小时。
本以为送走了高韧,家里消停了吧,结果老三那死小子,动不动就往外跑,他还没动手教训呢,就跑大院子里嚎,满地打滚!说死了亲娘,爹不疼后妈狠,旁人不说,但闹多了,他也不敢在管,多管只能给自己家添乱。
眼瞅着都长大成人了,高韧回来了,走的他的老路,他挺欣慰的,高学历啊,还懂几国外语,自修了研究生,你说这多长脸的事,他还正在那里美滋滋的想着怎么培养培养高韧的,结果高韧倒好,喜欢上个男人。
这不仅仅是自毁前途,这是打他老赵家的脸。谁不知道他高韧是他赵某人的二儿子啊,谁不晓得高韧就是那海外大公司老板的亲外甥,那亲舅舅可是恨死了他们赵家。
他从来没觉着自己做错了,他只是做了一位父亲都该做的事,让张新叶复员,如果不复员那处分是绝对的,大不了他挥泪斩马谡!那时的状况他不得不如此,退一步讲他不仅仅只有高韧这么一个儿子。
他至今没有闹明白,高韧竟然同意了。拉了他一把,还和那个沈家的女儿达成协议婚姻!结婚离婚的,闹得满城风雨,那沈家就养了个这么样的女儿,不懂事不识大体才弄成如今的局面。
他老了,这一桩桩的事,他看得眼花缭乱,心痛不已!这一个个儿子都是白养了的,没一个是能拿出手的。
张新叶见人不说话,推开门想下车。
“我让你走了吗?”
张新叶:“我不是您的兵,您和我没任何关系,我就是一普通茶农,和您坐一辆车,有损您的面子!”
“我和我的家庭,都不会承认你,如果你一意孤行,高韧我不会再管!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这么落魄了?”
“他落魄什么?他是英雄,英雄人人爱!再说高韧有手有脚的,您觉着他能落魄?行行出状元,他能养家糊口是他的本事,怎么会落魄。”
赵正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你就图这个?”
张新叶:“您儿子有多大本事,您知道。”
赵正摆摆手,他老了,打不动高韧,也教训不了张新叶,和这么个小辈生气失了面子,他强压下怒气:“我知道你是害怕我们带走你儿子,我保证我们家不会带走,你日后不要和高韧勾勾搭搭的,两个男人怎么搭伙过日子。”
张新叶心下不喜,他什么时候和高韧勾勾搭搭了。
赵正见张新叶不答腔以为对方不同意,多好一块肥肉哪有人愿意吐出来的道理:“你还年轻,事业该自己去拼,不劳而获无法令人尊重,你儿子以后怎么看你这个父亲?你儿子还能抬头做人吗?你就这么不在乎他的前途?让他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你想过没有,你跟着他会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他这辈子就毁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张新叶不想再听了,脑回路就不在一个银河系,他是普通人无法顾及所谓上流人士的想法,“您也说够了,没事我先走了。”
“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
张新叶翻了个白眼:“抱歉,我答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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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当高韧拎着行李站在张家大院门前时,张新叶不住的叹气,他总觉着赵老爷子一定会去告状,然后在安排个媳妇儿给高韧,谁知道还没过多久呢,高韧竟然跑来了。
高韧这次来,脸色好多了,细长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看得张新叶恨不能上去抽他一顿。
张国昌夫妻两将人迎了进去,踹着张新叶的腿:“去整两好菜!”
如今张家的茶叶已经打开了销路,生意做大了,据说那茶叶还出了口赚外国人的钱,市面上都是限量供应,一般人还买不着。
张新叶又承包下了和张家茶园相连的一块地,扩大生产,村里的老弱妇残们帮着收拾,即便不是长期工,也能有些进账。
高老先生要的只是顶尖的茶叶,剩下的让张新叶自行处理,网店上挂着茶叶枕头茶叶垫子的,销路也不错。
加上村里都知道挖到药材打到野货可以拿去老张家哪里换钱,也省的他们跑去镇子上遭人克扣。
网店里能卖的东西更多了。开店一年多早就升了四钻,赚了不少钱。张国昌也算是老有所依,没给儿子添麻烦。
张新叶‘哦’了一声去做菜,男人们有些事不需要说太明白,大家心里都清楚。2b青年给他写信说了一通,说赵老爷子发了火,在医院里差点没动手痛殴重伤人士,说找老爷子放话,高韧姓高,跟赵家无关,某奸诈商人落井下石,在w市内又送了高韧一幢房子,安排人去把高韧的户口给迁过来,彻底和赵老爷子划清界线。还说赵老爷子大儿子因作风问题出了事,赵老爷子火烧火燎的回去了,估计会出家庭地震。
张新叶知道麻团想要个家,他嘛……瞅瞅高韧帅气英俊的脸,凑合过也不是不行!麻团就喜欢皮相好的,这点是他随麻团。
高韧放下行李陪着两位老人说话,还没来得及和张新叶说上话,人就溜走了。
直等到街坊吴大婶来串门,高韧才起身去了厨房。
张新叶正在哪里炖甜汤呢。莲子下来了,清热解毒。银耳就是大山里采的,润肺。大热天的吃的太油腻肠胃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