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重涧雪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每天都来找她,不厌其烦。
慢慢地,侍女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每次乌颜下令轰人,侍女都要小心翼翼确认:“尊主,真要赶走重仙君吗?”
乌颜头也不抬:“轰走,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海棠这时蹦出来出鬼主意,对她咬耳朵道:“小姐,我觉得可以让他给你洗脚,毕竟他名义上已经是你的人,若是不为你做点事,岂不是白担了你男妾的身份?”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咱们魔教可不兴吃白食。”
乌颜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新婚之夜她被这臭丫头弄得骑虎难下,被迫进了喜房,现在想起来当时一幕,还觉得有些想抠脚趾,这次休想她再掉坑里。
“罢了,本尊还有许多奏折要批,你带着崽崽出去玩吧。”
她一道掌风送出,将自己的婢女和崽崽,“温柔”请出了大殿。
耳根清净了,心情却莫名烦躁了起来,她偷偷一个人溜出大殿,专挑无人处走。
奇怪死了,自己在魔教本可以横着走,现在落得只能背着人偷偷溜达,而答应娶他回来,也不过是想借机羞辱他一番,可娶回来后,看那个狗东西每天兴致勃勃来请安问好,哪有一丝一毫被羞辱的样子?
如此看来,难受的反而只有自己?
乌颜越想越是不痛快。
她决定去看看狗东西这会儿在干什么?
于是她藏匿着身形,做贼般溜到了重涧雪的寝殿。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毕竟她要“羞辱”狗东西,发誓绝不踏足他的地方。
结果一进来,好家伙!
瞧瞧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花园,小桥流水,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用心,这哪是男宠的寝殿,这是皇帝的寝殿吧?
回去就狠狠批评海棠。
奇怪的是,偌大一座寝殿,竟然一个仆从都没有,她在里面蹑手蹑脚走了半天,只看见两个正在挖井的男杂役。
乌颜索性不再隐藏身形,大大方方到处溜达,就在转过一处花园时,她总算听到了一丝动静。
有人在刨土。
她屏住呼吸,凑近去看了一眼。
居然是重涧雪!
堂堂一个谪仙般的仙君,居然挽着裤腿,像是老农般翻土种花?!
旁边还有一片已经种好的花圃,她偷偷围观了片刻,忽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院子里的园林美景,不会都是他亲手布置的吧?
旋即她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重涧雪仙君之姿,只需动动手指头,这些花草就会自动栽种进土里,可此刻他像个平头百姓一样,亲自动手翻土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