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洪文无力的抓了抓头发:“以前他肯定不敢,现在可说不定了。”
楚明宣是个欺软怕硬的,听到这话又联想到楚唯这一连串的反应,怕他真的疯了,吓得赶紧钻进了父母的卧室。
真有什么事,还有老两口顶在他前面。
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冯秀云愁容满面,怄得嚎啕大哭:“这都叫什么事,老楚啊,想想办法吧,他要是在这样闹下去,我们日子还过不过了?”
别看冯秀云平日强势,真遇到事了,也只能依靠自家男人。
楚洪文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谁家有过这种事,楚唯今晚这举动是真的吓到他们了,没想到这小子能疯成这样,看来是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楚洪文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睡,却还是没能想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最后只能趁着楚唯还没睡醒,从外面给他那间卧室上了锁,把他关了起来。
反正楚明朗又不是没饿过,关他几天,不给他饭吃,时间一到就把他送下乡,看他还怎么闹。
冯秀云和楚明宣知道后,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一大早便安心去上班了。
楚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房里,踹了几脚,知道从里面打不开后,他就消停下来。
楚洪文一直留意着楚唯那屋的动静,等他安静下来才道:“你最好消停点,不然我就去知青办那边找领导,说你不支持他们的工作,让他们把你拉去做思想改造,到时候他们怎么收拾你可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这事往大了说,就是说楚唯不服从组织安排,不支持国家政策,弄不好是要被抓起来当典型批斗的。
楚洪文觉得楚明朗要是真有脑子,就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治不了楚明朗,难道上面也治不了吗?
楚明朗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楚唯可不知道,他都作到这一步了,要是半途而废,怕是什么便宜都占不到。
都到这时候了,楚洪文还没认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楚唯可不吃他那套威胁,他巴不得把事情闹得再大一点。
沉思片刻,看着房间里的玻璃窗子,楚唯心里就有了主意。
很快外面就没了动静,楚唯叫了几声没听到回答,也不知道楚洪文上哪去了。
楚唯在屋里子环顾了一圈,找到一把凳子,拿在手里朝着卧室的窗户砸了上去。
砸了一下又一下,那玻璃窗子很快就哗啦哗啦的碎了一地,只留下一个空洞的窗框,轻而易举就能爬出去。
楚唯并不打算出去,窗户碎了后,他又拿着昨晚藏着的菜刀,倚在窗框上随意挥舞比划着。
他在家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他就不信,院子里那些人能坐得住。
这个时间点还在家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看着他又是砸窗户,又是拿刀乱砍的,魂都吓没了,一个个都抱着孩子躲进了屋里。
这样的危险分子,必须得让上面来管管,有胆大的趁他没注意,匆匆忙忙跑出去报了警。
公安局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警察,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街道办的主任和政工组的人员。
警察一来,楚唯就把菜刀藏了起来,冲着他们哭天喊地,一会儿撒泼举报楚洪文非法拘禁,限制他的人生自由,一会脑袋撞墙说自己不想活了。
警察让他从窗子爬出来,他也不答应,抱着床栏杆死活不撒手。
门被锁着,警察也不好直接进去,只能先在窗外安抚他的情绪。
了解情况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还得把另一个当事人找回来当面对质。
警察皱着眉问:“派人去找楚洪文了吗?”
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道:“已经去了,咱们先等等。”
正在菜市场买菜的楚洪文,听到警察来了家里,连买好的菜都没要,就慌慌张张跑回了家。
从一出门,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刚踏进院子,两个警察就看着他,严厉道:“楚洪文同志,楚明朗同志指控你限制他的人身自由,非法拘禁他,请问有这回事吗?”
楚唯插话道:“门还锁着呢,怎么没有这回事了。”
楚洪文在心里暗暗叫苦,老子管教不听话的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谁家没点上不得台面的事啊,非法拘禁这种帽子属实给他扣得太大了。
“误会,都是误会。”他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对准了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