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人在提起闻遥时?,总有点显而易见的不同。
“我怎么觉得,你说得好像没有她就不能活了呢?”
“能活的,”段思远轻轻一笑,摸了摸鼻尖,“倒没有这?么夸张,我还亏欠着校长?和你,还有很多很多待我极好的老师和邻居,没有她,我也绝对不能死。”
她讨厌被辜负,于是尽可能地不去辜负。
“人漫长?的一生,确实不该只拘泥于情爱。”
段思远叹了一口气,这?些道理她门儿清,“可我不能看不到她。我可以不谈情、不说爱,只要让我多看她几眼就好。”
虽然?距离回退比较困难、会很痛苦。
但她贯来能够忍受痛苦,只要有光。
翁桥一怔,抬眼看段思远时?,只见她眼瞳明亮,站在微薄晨光透进来的地方,莫名品出了点孤勇。
“你怎么会…那么喜欢她?”
这?个问题段思远想过了。
“这?个…”段思远轻声道,“很抱歉,我也想不通。”
陈正泛开着小电瓶路过学校的时?候把闻遥先放了下?来,“你先进学校把校服换上吧,我去网吧停车。”
闻遥说:“好。”
但她低估了学校围墙的高度,也忘记她翻出来的地方、围墙外面没有树!
闻遥仰着脖子?看了一下?围墙高度,确认了她连跑带跳除了飞都上不去,只好遍地捡砖头,,把砖块垒得高高的。
和学校隔了一条街是片被弃用的工地,闻遥懒得捡很多砖头,凑合着垒了垒,结果摇摇欲坠几乎要掉下?来。
被一个满身烟味的人接住了。
闻遥被他接住浑身不适应,那人拦着闻遥的腰,掐了掐才松了手。
闻遥目光被他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秃脑袋吸引,靠着大花臂和秃瓢认出来了这?是网吧边上蹲着抽烟的某个混混之一。
掐得力度不小,闻遥后知后觉,觉得犯恶心。
她宁可摔在地上,被硌人的地砖和小石子?磨得出血,也不要被这?人接住。
这?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好。
她年?幼时?被人尾随过、被人猥亵未遂过、也被人性骚扰过,此刻对男性的厌恶齐刷刷冲上脑门,恨不能把自己那块腰截断。
她不适应地揉了揉腰,努力脸上克制住厌恶。
“接住了你,不说声谢谢?”
那人流里流气,手插在大裤衩的兜里,眼睛细长?,有点歪,眯着眼看人,蜡黄的脸和青黑的胡茬,看着不太健康。
闻遥憋着气,打算重新垒整齐,于是掂了块板砖在手上:“要你接?”
她粗粗垒了垒,准备再尝试一次的时?候,那人又上前了几步,身后阴影逼近,闻遥从砖块上跳了下?来,整张脸大写的莫挨老子?,“干什么?”
“这?路是你家的?我走?走?也不行吗?”
闻遥不喜欢跟这?种人讲话?,多过三个字她要窒息了。
她骂了句脏话?,索性大咧咧坐在板砖上,等?陈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