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怎么抽了这么多还没有想通?”
郑彬现在敏感异常,瞬间觉得这话刺耳难听,呼地坐起身,“你也想说我错了吗!”
银发男人不予争辩,直面这人扑面而来的怒气不躲不闪,反问一句:
“郑彬,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
“你答应过我,会还我的学生们一个公道。”
他声音平静,音色婉转,这句话却还是化作一根银针,直刺入对方心底。郑彬喉结上下滚动,愧疚翻涌,一时竟无言以对。
凌凛没有继续苛责的意思,朝他伸出了手,“你是警察,你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我相信你。”
“但是我——!”
“嘘。”
那只手小力推了他一把,让郑彬重新靠回椅背,而后轻轻覆上他的双眼,用温软的黑暗隔绝了让他闭塞的世事聒噪。
这个男人开始时有些挣扎,伴着不甘愤懑地低吼,胸膛剧烈起伏,像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凌凛没有说话,放任他将淤结的情绪宣泄出来,默默从掌心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终于,郑彬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我没事了。”他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这具紧绷的躯体放松下来,卸掉了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
“我得打个电话。”
将凌凛蒙着自己眼睛的手捉在手里,郑彬用另一只手去够桌上的手机,调出了通讯录:
“贯检,现在有空来一趟吗?”
“我在。”
声音从手机和门外同时传来。
——身着制服的俊美男人正望着这边,不知已在门口站了多久。
郑彬连忙起身,招呼检察官进屋,“贯检,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贯山屏表情复杂。
“那我也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改日再见。”
凌凛起身道别,经过检察官身边时还同他点头示意,神色自然。
见两人态度坦荡、郑彬状态也和先前有所不同,贯山屏猜测他们刚才应该是在进行心理疏导,而非在工作场合举止不妥,于是收敛心绪,重归严肃。
“贯检,”一队长没看出刚才屋里气氛尴尬,“关于这次的案子,我可能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