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已经停歇,地面铺了一层白色的霰,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响。
林圃这个点决计流连在某个声色场所,雁放特意把声筒拿远了些,做好耳朵被轰炸的准备。奇怪的是并没有,对面听上去挺安静的,林圃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戳穿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深夜表达想念,图谋不轨。”
“嘿嘿。”雁放不跟他拐弯抹角,直白道:“我跟你说的事考虑怎么样了?甩个地址我去找你。”
“考虑不了,无可奉告。”林圃忿忿回答。
雁放置若罔闻:“哦,在家呢是吧,半小时后不见不散。”
“我靠!孽子!”林圃骂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偷查我ip!”
雁放幽幽地回:“对付你还用得着上技术啊?你丫肯定是回家就被禁足了。”
被猜到的林圃如咸鱼般平瘫在别墅的岛型沙发上,闻言往落地窗外瞅了眼,夜色里俩彪形大汉守在别墅栅栏外。他爸送来的,美其名曰是保镖,实则是“狱警”。
雁放听他没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么着,你帮我把康小宇叫回来,我帮你重获自由,这买卖划算吗?”
“就凭你?”林圃不屑道:“你想来就来吧,趁早死了那条心也好。”
挂断电话,雁放脚步一转,从连廊往主宅去了,在那堵框景墙前遇到老董。
下雪了,老董来帮辛巴扫一扫归处。
雁放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老董,里边是他炖了将近两小时的药膳汤,搜了菜谱照着南方口味做的,拜托老董送去给叶阮。
不到九点,大g停在林圃家门外,两处别墅区离得不算远,开车不过20分钟的路程,极端天气路不好走,因此迟了一些。
雁放一下车直愣愣对上两位彪形大汉,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俩人心眼倒也挺活络,看他开的车立即明白这是哪家公子,过来找自家少爷的,多余的话一概没问,打量他两眼便放行了。
林圃抱着臂,无精打采地倚在门口迎接他。等俩人进了屋,雁放很没出息地嚷道:“我去!你是你爸亲生的吗?他找了俩泰森来看着你啊!兄弟,你真是受委屈了。”
“我不是他亲生的能跟他看上同一个人?”林圃冷笑,“他这是故意挫我志气呢。”
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太糙了点……
林圃从冷柜里找了瓶饮料扔给他,狐狸眼一眯,凑近了问:“你真有法子把我弄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