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仅仅是一本《论语》的诠释,狗脑子都出来了。
都宣称自己才是掌握了圣人之意,其他人的解读都是对圣人的曲解。
李祺想了想,确实如此,不禁赞道:
“安平侯的心胸,非一般人所能比也。”
李善长摇头道:“他的心胸确实开阔,但之所以能如此大度,我以为更大的原因在于,他的立意就与前人不同。”
李祺面露不解。
李善长解释道:“前人著书立传,都要假托是解读圣人之意。”
“圣人之意只有一种是对的,如果我不否定别人,那岂不是说我是错的?”
“所以,他们必须要否定其他学派,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陈景恪不同,他利用唯物学将华夏思想的展,梳理成了一条线。”
“一条从古至今,传承不断,一代代推陈出新的线。”
“所有的新思想,都不再是单纯的体悟圣人之意。”
“而是结合当前情况,吸收前人思想展出来的,是属于他自己的思想。”
“所有学派的思想,都有其闪光之处。”
“也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符不符合时代需求。”
“他陈景恪的大同思想,是吸收了诸多先贤思想的精华而成。”
“是华夏文明展到今天的必然结果,是最适合当前时代的思想。”
“这才是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李祺也不禁被震撼到了,这是何等的自信和气魄。
难怪他能有今日这般成就。
说到这里,李善长忽然嘿嘿笑道:“而且陈景恪这么做,还有层潜在用意。”
“理学被废,不是它不好,而是已经不实用当前时代。”
“这叫什么,这叫盖棺定论,他在给理学送终。”
李祺很不认同父亲的话。
以陈景恪的心胸,还不至于做出这么小家子的事情。
由此也可以看出,自家父亲在心胸这一块,和陈景恪的差距很大。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年纪还这么大了,没必要揭他的短。
所以他就转移话题道:“安平侯对理学多有赞誉,只可惜理学门人似乎并不领情。”
“最近抨击他的,多是这些人。”
理学被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目前只是将其赶出了朝堂。
民间它依然是主流。
而且理学门人也并未放弃希望,他们依然在寻找复起的机会。
这次陈景恪表大同世界,他们是抨击最激烈的。
套用一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理学才是光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