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看他醒了,伸手去拨了拨调节夹“醒了啊,还行,差两度不到四十度,你挺厉害,还知道自己打电话,没烧傻。”
傅鹤张了张嘴,脸色苍白无力,许是护士小姐看他这么可怜,给他递过来杯水,上面插着吸管。
傅鹤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手机关机,想给你打个电话喊个熟人都不行,你知道自己情况有多危险吗?”她想到去这人家里时,这人毫无生气的趴在沙发上,身上青紫一片,自己何处下手都不知道,还是跟她同去的人给他塞了片头孢又用温水降温才好一点。
“我们当时在晚去那么一会,你都能熟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傅鹤虚弱地开口。
护士小姐张口斥责的话又憋了回去,傅鹤还是太惨,她到底说不出苛责的话来,只是她很少见过这么好看的患者,精致的眉眼因为难受扭成一团,却生出别样的美感,她又探了探傅鹤的额头。
傅鹤没准备,眨了下眼睛,她能感受到傅鹤的睫毛滑过手心,她别扭的收回手。
“你。。手机电给你充好了,要不要联系人过来照顾你。”
傅鹤眼睛回避“不用了。。能麻烦你帮我买份粥吗?”
从醒来到现在他一口饭都还没吃,虽然没有感觉到饿,但也知道要蓄存一些力气。
手机被递了过来,傅鹤拨通李路的电话,那边传来叫骂“卧槽,你他妈还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几点了么?你知道现在几时了吗?!”
傅鹤依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八点半…。
那边继续喊“你tm在不联系我,我都要报警了…。”
“我没事。”
那边声音突停而后焦急地询问“你声音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傅鹤握着手机的手僵硬,内心滑过刺痛,这所有的被他刻意封起来的事情突然划开一个口子,然后疯狂的往外冒风,吹的他四散零落。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卧槽,我都要急死了!”傅鹤久久没有说话,李路传来焦急的声音。
傅鹤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我没事,我就是发了烧,现在在医院打着吊瓶呢,你别担心。”
“哪家医院。”
傅鹤报了名字,只见电话被干脆的挂断。
没多长时间,李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傅鹤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闻声抬头。
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傅鹤觉得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一片白雾,只过了一晚而已,傅鹤却觉得自己的余生都要砸在这一晚了。
他回避着当晚的事情,强迫自己表现的不在乎,就连刘垚要找人来送他时,他也只是淡淡了说了句不需要。
可所有堆砌起来的假象都被见到熟人后瞬间瓦解,他无声地张了张嘴,而后等待李路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