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这人直接逮了他的兔子?!简直活的不耐烦了。韩律愣了一下,只是碰了下一只小兔子而已,这人怎么这么激动?宋之维看他居然还敢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身子一动作势要抢,结果骨头就发出“咯兹”不配合的声音。“靠。”他腰肢一疼,猛的趴在地上,抬头生气的看着始作俑者。韩律并不在意的轻声笑了下:“你刚刚要是敢这么凶的看打你的那群人,也不至于被打。”“你别管他们,你先管好你自己。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下我的兔子,后果自负。”他眉眼有点得意。虽然他现在处于劣势,但这番威胁的话说得十分到位。他平常耍横耍习惯了,哪些字该咬牙切齿的重音,哪些字该云淡风轻,拿捏的十分到位。听上去十分唬人。韩律散漫的换了个动作,没有放下兔子。反而一只手掌心托住兔子,另一只手的中指从兔子小小的后脑袋开始向下撸,撸过兔子背部柔软细腻的皮毛。撸了几次,兔子站不稳的软哒哒的趴在他手心。韩律扬了下嘴角:“这么小的兔子,倒是很难见呢。”一阵电流从宋之维的背部窜过,他狠着眼,一字一顿:“你、完、了。”韩律极细微的皱了下眉,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眼神里淡淡的嘲讽意味。宋之维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人刚替自己解围,结果自己却冷言相对。可谁叫他碰自己的兔子?宋之维不服输的和他对视,眼睛红红的,气得鼻孔出气的声音都能听见。半晌,韩律蹭了蹭兔子毛,把它轻轻放在地上:“还给你。”放下兔子后他站起身,没留恋的转身走掉,光线把他的身影拉的极长。宋之维把手贴在地上:“软软过来。”趴在地上的白色垂耳兔耳朵一动,蹦跶着小短腿一跳一跳的跑过来。直接跳在他手心上。伴生兽受主人意念操控,但刚刚情况紧急,软软着急他的安危,才不受控制的跑出来。也许不是软软不受控制。是他下意识在向自己的伴生兽寻求帮助,毕竟伴生兽的行为代表主人的潜意识。宋之维心疼的戳着软软:“你跑出来有什么用啊,你又不能保护我。”在精神世界里,他接到软软的回馈。软软:心疼,抱抱。宋之维亲了亲它纯白无一丝杂质的兔子毛:“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回精神世界好好休息吧。”白色兔子消失在原地。宋之维感觉到它已经安静的趴在自己的精神领域,这才放下心。不过刚刚还硬气的和父母对峙,出门就被车撞。他现在不想傻兮兮的回家求助。他准备自己找个医院。但是这儿的环境有点奇怪,这是条小巷子,但还是能看见小巷外的那些房子,和他家完全不一样,是规规矩矩的四方形。正午炽烈的阳光洒进这个无人小巷,蝉鸣声不知疲倦一声高过一声的叫。有点不对头啊,宋之维低头找手腕上的端脑,却发现手腕空空如也。不会被偷了吧。宋之维心脏一跳,摸遍全身口袋。他的端脑不见了。更奇怪的是,他出门的时候是晚上,下着小雪,穿着羽绒服。现在却是正午,十分炎热,穿着短袖。如果说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那最奇怪的是——他刚刚好像说了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可他就是说的十分顺口,也完全听得懂。他想说的话全都自然而然转化过来,完全没有交流障碍。但是他张口想说自己母星的语言,却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还僵的他脸红脖子粗。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冒上来。一个荒诞的想法诞生:他真的死了,但是现在灵魂穿越了。原因有三,一是在那样的撞击下,他不可能只受点挨打的皮外伤。二是他现在待在一个无论气候风格都十分陌生的城市,似乎不属于他原星球任何一个城市。三是最诡异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说自己的母语了。虽然他一直不放弃的试图说母语,但嘴巴就跟下了封印一样。两相争执,最后只剩下一个惊天动地的“靠。”字回响在小巷。宋之维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外面视野变得豁然开朗,一条很繁华的街道。街道的热浪,穿梭而过的汽车和行人,鸣笛声叫卖声和蝉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副人间俗世画。属于异界的俗世画。这有很多和原世界不一样的东西,比如风格迥异的高楼大厦,老旧风格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