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我跑!”少年顾不上胳膊肘处传来的刺痛,快速地爬起来,一套擒拿把还企图反抗的小偷按在墙角,啐了一口吃进嘴里的细沙,居高临下骂道:“孙子,爷爷正讲到我们这的优良风土人情,你就出来打脸了?”这边连摔再打的动静终于让市民们弄清楚了状况,几个成年人一拥而上帮助制服住了小偷。邹百辰原路返回去,捡起被丢在半路上手提包交还给焦急的失主:“您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被抢的大妈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名牌腕表的礼盒,查看一番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碎,这是给孙子买的毕业礼物,真是太谢谢你了。”邹百辰微笑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见展助教还站在原地,上前两步拍了拍那人肩膀。“刚才发什么楞啊?没瞧见人群里有一个搅局的同伙?怎么不把他逮住呢?”他边随口说着,边面向路边一扇玻璃门整理有些凌乱的发型。展晗顿住没有说话,温润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是有所困扰,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邹百辰。”“昂?”邹百辰茫然地扭头看他。除了在辅导班提问和训话的时候,这人很少叫自己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可能成为那个同伙?”展晗措辞半晌,却只是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问句。邹百辰皱了皱眉:“哈?”展晗却欲言又止地摇摇头,转移话茬道:“你胳膊流血了。”“噢,没事,刚才在墙头上蹭了一下。吃得太饱了,实在翻不动。”邹百辰拨了拨刘海,用不太正经的笑容翻过这一话题。但其实他听懂了刚才那句话。展晗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没有追到偷包贼,或者是在追逐过程中手表被摔坏了,而大妈又不明是非执意让自己赔偿,那在这件事里,谁是同伙就百口莫辩了。这些情况并非没有发生的可能,但邹百辰在花费了很长时间后,邹百辰终于做好了笔录。离开民警办公室时,展晗还在外面等,冷清的长廊里只一个人安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