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她如果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勾人媚态,会是什么心情?
内心争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应允了她的召唤,倾前含住她的唇,她不迎不拒,只若有似无叹了口气。他再吻她,她闭上了眼,顺服着他的索求,两手攀扶着他的颈项。
这才是他要的她,不再对他有所保留。他的吻辗转在她身上游移时,她浑身柔软得像块绸缎,没有一丝抗拒之意;他如愿以偿抚遍她躯体的每寸肌肤时,她只有无尽的激动和颤抖,没有退缩;当他激起她强烈的渴求时,他在她耳畔低语:「小萝,你真心想要吗?」他不确定她是否听进去了,但她热切回吻他,揽紧他的腰身,就像是答覆。
那一晚,她在半梦半醒间释放了所有被禁锢的热情,他在她身上尝到了一波波迭起的激情,汗水淋漓中她伏卧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目视她,直到欢愉的浪潮在体内止息,归于平静,一个疑问袭来——怀里的夏萝青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发生的这一切在她灵台清明时能重来一遍无怨无悔吗?他忽然不确定起来,但有件事是确定的,他不想破坏两人间长久建立起来的信任。
他为她拭净身上的汗液和体液,小心翼翼为她穿回衣物,拦腰抱起她,走回她的卧房,将她轻轻放妥,关上门离开。
翌日,夏萝青如常做着家务,但不时恍神,表情带着困惑,偶尔与他对视会不经意脸红。殷桥确定了,昨晚他的飞来艳福对她而言恐怕只是场春梦,回归到日常,她一样和他保持距离。
怕她承受不住,接下来有两天他原封不动将她送回卧房。再一天,午夜一过,她如他所愿来到他的房间,依旧带着如梦的表情,漫步到他床边,倚着他入睡。
有了第一次,再次喜获艳福,殷桥很难克制自己,不单是欲望,还有测试的意念,他再度和她发生了亲密行为,她的热切回应让他认定那是她打从内心深处想要的,在梦寐中她顺从了灵魂的渴求,寻找他,与他结合。
如是者有三次,纵使殷桥翌日总是若无其事,夏萝青的身体不可能没有产生异样变化,即使每次皆从自己的房间苏醒,也足以导致她对梦与真实的界线产生严重的怀疑。终于她传了一则告知外宿的简讯便离家了几天。
殷桥不担忧,她会回来的,无论走再远都会回来的,她还能去哪?他并无因此改变作息,不以电话追踪询问,就像她只是出门买个东西。
如殷桥所想,五天后夏萝青回来了。
她消瘦了些,黑眼圈倒是消失了,想来在朋友住处比在家睡得好。
殷桥不过问,如常与她谈笑,持续隐蔽两人亲密关系的游戏。是的,他私自将此当成夫妻间的情趣游戏,所以他不介意她的理智在清醒时抗拒他,他等待她自行发现这个事实,这等待无限刺激,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知晓时的模样。
不出所料,她归家那天半夜再次闯入他的卧房,如入无人之境熟悉地倒头躺下。他托着脑袋好整以暇端详她,忽然兴起了揭穿的念头。
他尽情撩逗她,为所欲为地与她云雨,激烈的结合动作几度令她无措地睁眼,他下意识以掌捂住她双眼︵后来他才知晓她当时的状况是视而不见的︶,俯看她无助地低喘呻吟,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最后,他行使了一点小恶趣,在她身上几个私秘部位留下了鲜明的吻痕,让她清醒后无法自圆其说的证据。
但这一次殷桥猜错了,第二天,夏萝青消失了。两周后,她传了个简讯给他——
「殷桥,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你。」
她没再回来。
☆☆☆
殷桥本来是猜对的,夏萝青还能去哪里?
除了看精神科,她就窝在朋友公寓,不服药,她的春梦便消失了。春梦消失,虽然恍然若失,起码生理上所有的不对劲都停止发生了,她可以好好面对自己,再来想想,想想爱上殷桥,她的人生该面对哪些风险?她是否承担得起那些风险?
出门前着装完毕,她对好友玉洁道:「过阵子我把家里衣服整理一下,再送到你店里,麻烦你帮我处理,都只穿过一次,卖价由你定。」
「你不缺钱了,干嘛又想卖衣服?」玉洁大为不解。
「以后穿那些衣服的机会不大,我平时穿得简单,放在衣柜里也浪费。」
「那些都是你老公买的吧?你不怕他不高兴?」
「他记不得这些事的。」她说完,立刻想起他第一次带她应酬前,递给他为她新购的一件昂贵洋装,以戏谑口吻对她道:「缺钱向我要,别又拿去卖了。」
她的衣柜挂满了只穿了一次的新衣,套上防尘套后从此不上身,因为殷桥每一次带她出门应酬前一定送她一套新衣,她曾经央求他:「拜托别再买了,根本穿不完,你几时见我没事穿这些?」殷桥哂答:「你在家怎么穿我一点不介意,你想光着身子也行,但殷家那些女人眼睛利得很,任何衣服你多穿一次她们都一清二楚,别给人机会制造闲聊话题。」
她无从拒绝,于是那些美丽的衣衫逐渐充斥着她的衣柜,每一件都是殷桥不当一回事送的,如果她很当一回事的囤积,泛滥的不只是衣裳,还有她挥之不去的殷桥的漫不经心。
「你要去医生哪里?」
「嗯,有人取消预约,护士问我愿不愿意早点去,我晚一点直接到店里找你。」她穿上鞋准备外出。
「小萝,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玉洁忽然启齿,「你只要吃了药,就会有怪事发生,有没有可能,其实你的体质不耐受药性,出现了梦游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