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心里安慰完,萧乙拉开房门,迈出去,再转身阖上。却听到右手边那屋也传来一道开门声,随后便响起女子温婉的声音:“七爷今日可是尽了兴,下次记得再来。”
“一定。”
这两个字的嗓音一出,萧乙心头狠狠一跳,此“七爷”还当真就是沈七爷。
难怪方才婉娘说花魁接待了一位大官人,不曾想竟是七爷。
上天究竟是给他萧乙开了多大一个玩笑。
前两日老神医让他卧病在床时还提及,让七爷别给他安排任务。但凡被七爷发现自己没在王府卧病,反倒跑来这烟柳之地,他就算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
萧乙下意识的反应是,绝不能让七爷发现自己在这里。
身为一名暗卫,尤其像萧乙这般十七八的年岁,最忌讳也是最基本的准则就是,不得耽于男欢女爱。
光是这般想着,萧乙就已经汗流浃背了。忙转身向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再小心翼翼地下楼,离开,一步都不敢停留,更不敢回头,只恨不能拿块黑布罩在头上。
好在七爷同那女子在门口多攀谈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
待回到王府,已接近酉时。他一身胭脂水粉味,忙给脱了衣服,钻进木桶里泡了个澡。
澡泡到一半,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萧乙想着,兴许是每日帮忙送饭来的萧让,便说着:“让哥,饭菜帮我放床边就行。”
让哥那边却没个话声儿,唯独听到脚步声渐近。
萧乙听着步调声不对劲,回头探去,来人已经走到木桶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赫然是七爷。
“七、七爷。”萧乙想着方才夜韵馆之事,难免有些心虚,也顾及不上自己正半坐在木桶里。
水面零星飘着几片澡料叶子,根本遮不住大片春光。
沈铎寒眼眸微眯,俯视着木桶里的人。少年的身子他见过也摸过,头一次这么仔细看着,虽说白净,却布满各种伤痕。
他稍稍凝视片刻,眸色渐深,手掌一把握住萧乙的后颈,将他拉近跟前,闻了闻他耳畔残留的胭脂味。
“下午去哪儿了?”看着萧乙被水汽蒸得有些发红的眼尾,沈铎寒嗓音微哑。
他的手钳制在萧乙后颈处,这样让萧乙有种被对方完全把控拿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