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应道。“刘郡守乃夫君友人,妾身虽不通礼仪,却也知当替夫君亲自相迎之,至于幼台……”
说到这里,吴夫人语气略微一顿,方才叹息了一声,道。
“此前有匪贼作乱,幼台率领家中奴仆青壮抵御之,不幸伤及要害,已在半月前去世。”
刘备闻言,不由得大为震惊,连连致歉之余,惭愧地道。
“只恨备受大雨所阻,迟迟不能至吴郡剿匪,却是害了幼台,如此他日备尚有何面目去见文台兄?”
吴夫人安慰道。“此事如何能怪刘郡守?还请刘郡守勿要自责。”
“唉……”
刘备叹息着说道。“于公,备乃吴郡郡守;于私,文台兄与备乃是至交好友;此事于公于私而言,备焉有能够推脱之处?”
当即,刘备沉声地说道。“不日,备当一扫吴郡匪贼,以告幼台在天之灵,以还吴郡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这一刻,刘备所表现而出的担当气度,看得吴夫人心中可谓大为赞叹道。
‘不想夫君平日里轻浮刚烈,居然在外结交了这等好友,实乃幸事也。’
随即,吴夫人扶着肚子,起身行礼道。
“如此妾身便替幼台,也替吴郡百姓向刘郡守拜谢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刘备见状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下意识地想要搀扶吴夫人,又意识到男女有别,不敢触碰吴夫人,只能是连连虚扶道。
“吴夫人如今身怀六甲,不可行此大礼,还请快快起身。”
吴夫人闻言,应道。“刘郡守多虑矣,妾身亦随夫君偶有习武,虽不敢称有上阵杀敌之能,但自认身体强健不亚于寻常男子,区区日常活动对腹中胎儿无甚影响。”
“纵使如此,吴夫人亦该多多休息。”
刘备劝说之余,想到了什么道。“如此说来,孙家上下如今岂非全靠吴夫人一人所打理?”
“勉力支撑。”吴夫人应道。
“今后,吴夫人若是有甚难题,可尽管遣一下人至府衙告知一声。”刘备开口道。
“那今后便劳烦刘郡守了。”
“吴夫人无须这般客气,吾与文台兄乃是好友,文台兄为国效力不能归家,备应当代文台兄照料妻儿,且吴夫人直呼备为玄德即可。”刘备说道。
吴夫人闻言,也有意拉近双方的距离,应道。
“夫君有玄德公这般好友,实乃孙氏上下幸事也。”
随即,就在刘备关心地询问着吴夫人家中当下可有什么困难之时,一士卒走到了守在刘备身侧的夏侯博耳边汇报了几句。
紧接着,夏侯博低声地向着刘备汇报道。“主公,子坤先生今在门外。”
“子坤来了?”
刘备闻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笑容,向着吴夫人开口道。
“备之肱骨已至,不知可否邀之入府内,恰好能向吴夫人介绍一二。”
“莫非是李子坤?”吴夫人询问道。
“正是。”
“李三千之名,纵是妾身这等妇道人家亦是多有耳闻,正欲一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