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舞规格,菜肴精美而言,此次宴席可称之为最,山珍海味与飞禽走兽可谓应有尽有,生怕是怠慢了刘备,尽显糜家的豪横。
若是以着后世标准而言,那便是吃上一口就得判刑五年、十年的。
这让李基一边品尝着,一边心中不自觉地默数着“五年”、“十年”、“五年”,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无期徒刑,越吃越爽。
而刘备初尝之下,亦颇觉得新奇,连连动筷。
然而,未多时,刘备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愁苦之色,让注意到的糜竺急问道。
“玄德公,可是菜肴有甚不合口味之处?”
“否也。”
“那可是歌舞不合玄德公心意?”糜竺再问道。
“否也。”
刘备再度摇了摇头,说道。“子仲所设之宴,无论是菜肴亦或者是歌舞,皆乃是备生平所未见也。”
“既然如此,为何吾观玄德公脸上有几分愁苦之色?”糜竺问道。
“唉……”
刘备叹息了一声,说道。
“实乃吾遍观如此菜肴,心中却不禁想起那大量未能饱腹之流民饥民,心中自觉怜惜痛楚。”
糜竺闻言,一时不禁心生自惭形愧,道。
“玄德公果真乃是仁德之主,徐州有大量流民之事,吾亦有所耳闻,当地世家无一怜悯之,且糜家近来饱受其余世家打压,自顾不暇,亦是未曾有心救助之。”
“不想,唯有仅仅是途径徐州之地的玄德公,心怀仁德,将那些孤苦流民置于心中。”
顿了顿,糜竺接着开口道。“吾愿以玄德公为榜样,略尽绵薄之力,以三万石粮食于各处施粥救助流民。”
此言一出,不管是刘备还是李基,脑海里都下意识浮现了两个字——“豪横”!
小嘴一张,那开口就是三万石粮草。
如今刘备军中每位士卒行军每月消耗的粮草也不过是三石,这三万石粮草完全足够一万大军一个月的用度了,这放在哪里都决然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刘备闻言,几乎是当场就起身对着榜一大哥躬身行礼,道。
“备代那诸多流民谢子仲的活命之恩。”
而李基则是适时地开口道。
“只是子仲此举虽能使万千流民短期内活命,但纵使子仲倾尽糜家之富,也不可能一直养着无数流民。若欲救流民,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以渔也。”
只是,这一句糜竺却也是不知该如何答之。
糜家乃是徐州巨富不假,如今糜竺添为糜家家主,那更是大汉头号富哥,但是糜家本就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空置的耕地招收流民。
然而,就在糜竺心中一狠,正欲舍田地而报刘备看重之恩而开口之时……
“备有心于吴郡广收流民而安置之,子仲若能在徐州广派稀粥以活流民,已是极大的帮助也。”
顿了顿,刘备朝着糜竺一拱手,道。
“此次特意至东海郡寻子仲,便是听闻子仲有雍容大方,仁义气度,故以欲请子仲相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