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上次撞见他和岁竹青练习射艺有人告知了他,方怀归补偿似地多来了几次。
只是每次都匆匆来去,好像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一样。
反而旁边的院落常常传来欢声笑语。
岁竹青有没有沉溺我不知道,方怀归定是已经沉溺其中了。
我看着积灰已久的首饰盒,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新的钗子。
方怀归也很久没有给我簪发簪了,就连从前恨不得把最新时衣裳都送进来的动作也没了。
岁竹青的衣服倒是一天比一天多,完全不像是个被囚禁的人。
甚至还能和方怀归一起出门放风。
这件事还是在我找不到方怀归的时候,侍女告诉我的。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我捏紧了手,自从方怀归和岁竹青的感情线开始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讨论阁中事务。
我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宁可和岁竹青讨论。
“阿怀,我要和你谈谈。”
我拦住了停在大门前的马车,不顾侍卫诧异的目光高声喊着。
却看见方怀归抱着岁竹青从里面出来,面色阴沉,直接从我面前掠过,叫喊着让医师过来看看。
我知晓这个情节是女主中毒,极影阁没有治疗的法子,只能将消息放出来让男主来救人。
方怀归在紧闭的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阿怀。”
我稳了稳心神,柔声唤他,只是他厉色地看过来的那一眼叫我一愣。
“怎么了?”
他眼中的不耐烦都快要溢出来了,我咬了咬牙,勉强压下心中的酸楚。
“你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讨论阁中事务,你未免太在乎岁竹青了。”
后一句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言语中的尖刺。
方怀归蹙眉,少年已经有了反派的特质,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尸体一样。
我好像在这一刻看见了杀人不眨眼的方怀归的真正面孔。
“这件事等竹青好了再说。”
“她好不了的。”
我故意这么说,果然看见了方怀归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藏在衣袖下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阁中没有能治好她的医师,需得让天象门的人来。”
他看了我许久,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样喘不过起来,直到他挥手叫侍卫放出消息。
“方怀归!”
里头传出来的叫声让方怀归急切地就要推开门。
“阿怀。”
那双手还是顿了顿,狭长好看的眼眸斜睨过来,我只是轻轻笑了笑。
“你好久没叫我姐姐了。”
有多久呢,大概从他不来我院落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听见了。
方怀归眼中的挣扎错愕我没有看见,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推开门那一刻的无限迷茫。
“方怀归。”
我看着他走进屋内的背影,和十年前的小土豆渐渐重合,眼前起了一层水雾,无论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