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周扒皮也没这么狠的吧,她一大早起来就给他又换衣服又缝东西的。忙碌一大早,连累都不能表现出来吗?这都快要正午了,她还没吃上一口饭呢。
又累又饿,秋明月撇了撇嘴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床榻上,后背隔着一层锦被靠在他的腿上。她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切,决定还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转达自己的需求。
【谁家好人困了需要吃药来强撑精神啊,困了当然是睡觉啊,不让吃饭就算了,还不让人吃饭。这还没有天理了,饭几顿不吃可以,但要是睡不好很容易猝死的,尤其昨天还刚被人下了药干了体力活。】
她忽然躺在自己身上,高行也顿时一惊,差点条件反射将她一脚给蹬下去。可是目光触及她身上,瞧见那身体是他的,便又及时止住了自己跃跃欲试的动作。
虽说如此,高行也还是动了几下,试图将自己的腿从她身下抽出来。只是稍微一动,便觉得身下一股热流在涌动,小腹处虽没有那么痛,却还是难受得令他有些烦躁。
他皱眉看向她,不耐道:“起来。”
秋明月睡意铺天盖地般袭来,整个人头重脚轻,一闭上眼就像是断了电一般。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对方让她起来的声音,潜意识里催促着自己服从对方的命令,可身体却像是困住了她的灵魂一般,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好,这就起。”她嘴上应着,眼皮却越闭越严实了,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已经从床上起来,寻了处空地盘腿而坐,闭眼小憩。
可实际情况则是她一动也没动,仍旧靠在高行也的身上,睡得越发熟了。高行也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就算他知道里面的人是个姑娘,他也完全软不下心来。
高行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抬脚一蹬直接将她从床上蹬了下去,那庞大的身躯在床榻上滚了几圈,重重的倒在地上。只听‘砰!’的那声响,便能知晓这栽的定然不清,好在那地毯厚实,不然就刚才那一下,秋明月半边身子都得青紫。
“清醒过来了吗?”
没有任何回应,高行也单手撑在床沿,俯身瞧了她一眼,“难道还想朕再踹你一脚?”
地上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高行也拿起床榻上的姨妈巾丢她,那淡蓝色的一团没有任何力地道砸在那道紫色身影上。秋明月睡得昏天暗的,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安详。
高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得有些慌了神,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俯身察看秋明月的情况,他先是叫了几声,用手轻拍对方的面颊,张唇还没说半句话,便被一声怒斥止住了动作。
“大胆!!!竟敢对陛下动手,来人,还不快把她给本宫拉下去。”
张玉儿立在殿门口,伸手指着他的方向,一双美眸满含怒火。她一进门便瞧见这人对陛下粗鲁的举动,便想也没想地就怒斥一声,可当她仔细看清那人的脸时,才想起自己昨日见过这张脸。
昨日那个矫情的贱人便是长得这般模样,即便是只见了一眼,她也绝不会忘记她的长相。昨日在陛下面前矫情做作也就罢了,那些挑衅的话她当着陛下的面一再忍让,心想过几日再收拾她。
却不承想这么快就又遇到这个贱人,当真是晦气。张玉儿瞧着他的脸越想越气,简直想上去给他几个巴掌来解气,只是目光触及地上的人,又将心头怒火憋了回去。
高行也就这么保持着俯身下蹲的姿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是他习以为常的淡漠。可在张玉儿看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她气得几乎要原形毕露,却依旧勉强维持端庄。
她指着高行也,大喊道:“还不来人,把她给拖下去,此等胆大妄为之人,不赶紧发落,还等着待会儿陛下醒来亲自处置吗?”
不知为何,这殿门口只她一人,在张玉儿一通发作之后,姜忠这才姗姗来迟。他忙上前跪倒在张玉儿面前,颤声道:“哎哟我的贵妃娘娘,您说您怎么闯进来了,陛下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方才老奴一个没拦住让您进来了,这待会儿陛下醒来不定怎么罚奴才呢。
您就当是行行好,先回寿阳宫去,待会儿陛下醒了,奴才一定告知陛下贵妃娘娘的心意。”
张玉儿全然没有因此就被他打断思绪,而是仍旧疾言厉色道:“本宫方才的话你没听到吗?区区一个贵人,竟敢对陛下的龙颜动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姜忠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只是他知道如果此时照着贵妃娘娘的吩咐行事,待会儿陛下醒来发现秋贵人受了刑,照陛下对秋贵人的在意,定然是少不了要治他的罪。
于是想都没想地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头,脑袋砸在地上发出‘砰砰!’清脆地响声。这声音不大,可却是实实在在地磕了几个头,从陛下登基后,他便再也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今日这一遭定然是要几天才能好全了。
受伤倒是其次,这丢脸可就大了,免不了被人议论几天。他一边磕头一边道:“想来是贵妃娘娘看错了,从昨日陛下离开寿阳宫起身体便有些不适,为了不惊扰娘娘休息,便派人请了秋贵人来照顾。方才定然是秋贵人在检查陛下的身体,怎会对陛下动手呢?”
张玉儿瞪他一眼,根本不信这句话,质问道:“即使如此,为了陛下躺在地上,身体不适为何不在榻上歇息。不仅衣冠齐全的倒在地上,这秋贵人竟是只着中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伺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