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虽有疑惑的地方,却没有发问的打算,而是平静地回答:“不在,我进不去。”
残酷的对比,却说得十分坦然。
纪怀序仍旧看着她,她就笑了笑:“晚璎呢?”
过了好半晌,纪怀序才将手收了回去。
喷泉一直在哗啦啦作响,水面不曾平静。
纪怀序看着泛着涟漪的水面说道:“真的不许个愿望吗?”
齐筝感受着空气中微微漂浮的水汽,回道:“不了,我没带硬币,还不了你的愿望。”
他们隔着快要两臂的距离,各自看着喷泉的方向,若从背影看去,彼此就像是陌生人。
纪怀序的余光里,齐筝正打算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声响起。
几个保安小跑着路过齐筝一旁的走廊。
他们边跑边对着对讲机说些什么,看起来非常着急。
齐筝本对热闹并不感兴趣,但心中却莫名觉得有些慌,有什么驱使她跟着人群看过去。
不远处的大门口似乎正在发生着争执,由于隔得比较远,加上落地门窗做阻断,背对着的齐筝刚才并没有发觉。
但随着走近,她终于透过零落人群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门外的情景。
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出现在此处的施琅,正拉扯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服,面露愤怒。而那个手握红绳朝着保安控诉的中年男人,正是齐承坤。
迫近:天天缠着她
齐承坤的面目十分狰狞,而一旁的施琅虽是愤怒,却依旧保持了从容优雅,看上去不想争执,却又不愿退让。
保安很快控制住齐承坤,但他摆出一副姿态,指着对方,似乎在说“你要是动手我就投诉你”,保安举着双手,想动却又有所顾忌。
施琅失去耐心:“这位先生,你偷我车未遂又抢手绳,会不会太嚣张了?”
“说话要讲证据的!你别血口喷人啊!”齐承坤激动起来,被人当面戳穿丢了面子,他当然要找补找补,于是他转转眼珠,又扬了扬手里的红绳,“谁偷你东西,这是我捡的。”
齐承坤言辞激烈,但其实现在已经有点后悔。
本来他今天的打算,是按照沈霆透露的消息来找齐筝对峙。她骗了自己的爹这么久,他还真以为她们娘仨没钱又没用,结果她就在千湖市念着贵族大学。
把他当猴耍,她还想安然无恙地生活?简直想得美。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才能老老实实的。
齐承坤也做好了打算,既然齐筝这么有本事,他也不用担心被拖累,完全可以搬回家,离开肮脏的握手楼。想必她们也还有点存款,在拿到沈霆的补偿之前,他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她要懂事也就罢了,但她今天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对自己那么不客气,他就要在这种场合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女儿有多么不孝顺。
计划得挺不错,但还是出现了点意外。
到了地方,齐承坤在门口看着豪车来来往往,心中的不平衡又再次出现。
这段日子他手头紧,过得拮据,很多物欲都满足不了,所以就很早开始琢磨了些歪门邪道。
一开始是在工厂里顺走些点公共区的零食,后来又顺走点同事放在办公区的小物件,比如烟和耳机,再到后来他又顺走了几个人的手机,倒卖赚了些钱,一直没被发现。
这种路子来钱快,齐承坤也不觉得这行为有什么不对,渐渐习惯成自然。
于是今天,他手痒了。看着酒店附近的一辆车停得有些偏,并不会被监控拍到,他就寻思试一试撬开车门。
他是不抱着开走车的希望的,因为他还没干过,但当作练习也不错。
可却被突然折返的车主,也就是施琅抓了个正着。
争执间,施琅的手绳被齐承坤拽了下来。
施琅知道今天要进拍卖场必须要有手绳,她对待工作认真到痴迷的程度,发生的一点变动都会引起不适,于是她的怒意蹭地往上涨,前去抢夺。
生拉硬拽间,她直接扯着齐承坤的衣服将他拖到了酒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