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怎么一样。
所以即便那时候还不知道齐筝的饭局会有夏念森,他还是有点没着没落的。
他强打着精神和齐颂说话,一边吃着三人份的海鲜大餐,一边相互分享着最近的趣事,直到齐颂生理上终于反应过来奔波的劳累,揉着眼睛想要去洗漱睡觉。
等到齐颂的房门一关,纪怀序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他的嘴角都有些发酸,心里某个角落更是躁乱。
时间走到十点的时候,齐筝还没回来。
纪怀序坐在沙发上看着挂钟,隔一会儿又看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最后他起身出门,在带着寒意的黑夜里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小区门口。
在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消息的前提下,纪怀序在小区门口等了快要一个小时,实在有些站不住,坐在了花坛边的大理石台面上。
他将头埋进搁在膝盖上的双臂内,感觉浑身的骨骼都开始疼痛。
不知是因为今晚突然变低的温度,还是莫测的前路与未来。
齐筝所租住的这个老小区,隔着十来米宽的马路对面,便是另一高档小区的南侧门。
由于南侧门交通便利,那个小区中有许多人都会选择这个门进出。
所以纪怀序原本并没有在意那辆开到南侧门的大g。
但他到底还是在某种潜意识的驱使下看向了那个方向。于是他就看到了下车的齐筝,和匆忙从另一边车门下车,追着她还踉跄了几步的夏念森。
夏念森踉跄的距离刚好,齐筝向前一步就扶住了他。
而纪怀序的视力也刚好,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齐筝撤开手的时候,夏念森明显想要去拉她的胳膊,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也仅仅是避开而已。她仍旧站在夏念森面前,听他说些什么,又和他说了些什么。
纪怀序坐在花坛边,离他最近的路灯早些天就坏了,一直没人维修,其他路灯离得远,所以他这里和夜色融为一体。
但马路对面却灯火通明,像是在上演聚光灯下的舞台剧。
舞台剧总算落幕,夏念森捂着肚子慢吞吞地上了车,齐筝站在原地等车开走。
她站的时间很久,或许会给夏念森一种错觉,觉得她是在不舍他的离开。
但齐筝却是在确认对方彻底看不到她,她才离开了那个不属于她的小区的领域,向对面走去。
看到坐在花坛边的纪怀序时,齐筝有些惊讶。
但想想她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合理。
纪怀序直视着齐筝走近,她本想开口问他怎么坐在这种地方,入夜后这种石头台面冷得很。
可当她一步步靠近,纪怀序也站起身来。
她停下,他却仍旧没停,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越拉越近。
齐筝觉得不太对劲,喊住纪怀序:“别动了。”
纪怀序停了下来,停在距离齐筝不到两拳的地方。
他的身体挡住了从身后吹来的风,和齐筝身后那盏坏了的路灯一起,将她圈在了一个让他安心的范围之内。
“你干什么?”齐筝沉下脸,“故意吓人吗?”
齐筝此刻还没意识到真正的不对劲在哪里,还以为他一声不吭只是因为习惯一声不吭,就连故意吓人这种话也只是随口一说缓解她莫名的心慌的。
纪怀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并且就像只短暂听到她说“别动”一样,下一刻便继续往前走。
齐筝这下是真慌了。
在这靠近仅需的两秒里,她只来得及抬手,却没等阻止纪怀序的动作,就被他抵在了路灯杆上。
他的动作强势,一手圈过她身侧垫在她腰后,另一手拉住她的胳膊,朝自己的方向拢紧。
他低低垂首凑近,最后悬停在两人鼻尖仅余毫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