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全是绿色的山区逐渐变成了有人的村镇,何禾饿得快熬不住了。
她吃了巧克力也不顶饱,满脑子都是昨晚搜过的普洱小吃。
她打了一个饿嗝。
“你是警察吗?”阿布突然问。
他打断了赵团团正和何禾商量买点普洱咖啡和普洱茶寄回家的聊天,赵团团还没反应过来阿布是和他在说话。
“毕业才是。”赵团团言简意赅:“还得考。”
阿布的拇指轻轻挠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他点点头又看着窗外。
阿布在玩着矿泉水瓶子,他的拇指不断按着瓶身,按出一个一个随着指腹起伏接着复原的小坑。
他的肢体语言,赵团团看了一会儿尽收眼底,他向后仰去,靠着车座后背大剌剌地坐着。
“紧张?”赵团团吊儿郎当笑嘻嘻地问:“干嘛?怕警察?”
“啊?”阿布转回头:“不是。”
“警察厉害。”他咧嘴笑。
这句赞美,赵团团嘴角有点压不住了,他撇撇嘴,打开车窗吹吹风。
“还行吧。”他摸摸板寸脑袋。
赵团团开始装起来了,何禾独自翻了个白眼。
车子进了普洱思茅区,到了连锁的快捷酒店,分好了住宿的房间。
亓行舟还算有眼力劲儿,他已经把阿布和赵团团自动安排好了情敌身份,他给大伍和阿布分到了一个房间,他和赵团团一个房间。
大伍到了酒店之后又立马开车去了思茅区的兽医站,路远山和留在救助中心的秦叔打了会儿电话,然后没多久她也出门开车走了。
早餐就是亓行舟带着三个人在酒店对面的小吃店吃的,晚上七点就得返回野象休息的地方继续追象。何禾抓紧时间把今天的单词背完打了卡然后强行逼自己继续睡。
幸好她晕碳,早餐吃了一大碗鸡肉米干。背完单词困劲儿也上来了,睡得昏天暗地连路远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再次按着野象监测小组发的象群位置返回时,亓行舟的皮卡车后装了几大袋路远山从集市上买来的各种各样的谷物。
一到地方路远山就跟监测小组今天的队长张队碰面商量事情去了,此时不到八点,普洱的天空正值黄昏。
为什么感觉,这里比版纳的天空似乎离人更远?
何禾坐在皮卡车的后车斗上,她仰头望着头顶紫红色的天空。
紫是弥散的光辉,红是夕阳的余色。
笼罩天空的云像海边层层的波浪,远处天际线是太阳与云层交织灿灿的金黄。
好漂亮。
在这幅广阔的巨幕下,何禾在想,生命被造物主赠予了观看世界的眼睛,是不是也是为了让生命面对自然要时时刻刻感到自己的渺小。
感到渺小,就会敬畏。然后选择努力地活下去,每多活一秒都会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