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一日晚上去老胡家找他要钱,他那时喝的大醉,将我赶了出来。”
“我…我怕他那把屠刀,就决定趁他睡了再去他家找找…值钱的东西。”
他说着看了眼若见微,见后者并未理会自己承认去老胡家偷东西的事,又继续接道:
“谁知我半夜再去时,他就已经…”
“他倒在地上,头朝上,我从屋顶上往下看,正对上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我当时害怕极了…”
“我回到家中,再也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便去报了案。”
“为何当时没有立刻报案?”若见微冷冷地问道。
“我…我怕半夜里报案…办案之人怀疑到我头上…我说不清楚。”那人低下头道,他不敢看若见微的眼睛。
“你看见他的尸体时,他那把屠刀便插在这里吗?”杜衡指着墙上一处裂口问道。
“…应该是。”
“可有看到别的什么人或是听到什么动静?”
“不曾。”
“那问点别的,这位胡屠夫日常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交好或交恶的人?”
“他那把屠刀吓人的很,人也长得凶狠,平日里大家都不愿与他多往来,也就我愿意同他说话…”他看到杜衡眼中的嘲讽,尴尬地接道,“…不过他喜好赌博,但是赌运不太好,不然也不至于房顶破了都没钱补…”让他直接看到那骇人的一幕。
“他在赌场中可有仇家?”
“…我不知道。”
杜衡眼中满是嫌弃:“要你何用!”
“……”大哥我错了。
在胡屠夫处探寻无果,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分别往赵老二口中所说赌场与猎户家探查。
杜衡刚要开口说服若见微与自己一道,就见司空阙已拉着若见微的袖子往城外走去,回头对他道:“杜先生,我有事要问若见微,麻烦你与小瑾走一趟赌场了。”
看若见微未反对,杜衡暗自皱了皱眉,带着若瑾往城中赌场去了。
待到二人走远了,若见微将袖子从司空阙手中抽出,淡淡道:“司空有什么要问的不妨直说,何必支开他。”
“我正是要同你说他。”司空阙知晓若见微不喜别人随意碰他,只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支开杜衡了,“我知晓你不是随意的人,怎么会让一个素昧平生之人同行?”
“我可不相信什么有缘,且此人看起来绝不简单。”
“非是素昧平生,”若见微墨色的眸子看向杜衡离开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是…一位故人。”
城郊只零零散散住着几家人,他们询问了附近居民才知晓,那猎户也是独自一人住在靠近城外小山的地方,今早有人进山打柴时,看到他家门大开,走近一看,就看到了倒在院中的那猎户。
“他很早就住在那里了,我们也不知晓他姓甚名谁。”
“他平日里除了进山打猎,便是将猎物拿到城中去卖,我们不曾见过别人找他,更别说他的什么仇家了。”
“这几人皆是独自居住之人,但彼此之间却又无甚联系。”司空阙沉沉道,眼中满是凝重,“凶手到底为何偏偏杀了他们几个?”
他们此时正在那猎户家的院中,若见微看向架子上晒着的猎物尸体,回忆道:“这野兔…似乎胡屠夫家中也有。”
“你是说他的猎物正是卖给了胡屠夫?”
“但可能也卖给了其他人,若说这就是二人的联系,未免牵强。”
二人又陷入了沉思,此时却见杜衡与若瑾二人来了。
“师兄,我们在赌场中有发现,”若瑾跑到若见微身边,语气中含着一丝兴奋,“那胡屠夫欠下了赌债,债主正是郑老爷!”
杜衡跟在她后面走来,问司空阙:“不知你们二人谈的如何呀?”他将重音放在“二人”两字上,司空阙莫名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吾只是告知他,你非是与吾偶遇的有缘人,”若见微说着从他身旁走过,往城中走去,继续道,“看来吾等须前往郑府一探。”
杜衡在他身后追问道:“那我是什么人?”
若见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含着淡淡的笑意:“是…重逢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