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很久了那句话。”
他呼吸一滞,楼准好像要上前了,那种由内而外的紧张感又来了,甚至这次戴着眼镜都没用,让他只能垂下头,躲开楼准的目光后一字一顿道:“作数。”
楼准本想离薄朝近些,但他们两人隔着一道门槛,再近也近不到哪里去,但薄朝的躲闪太明显,他也只好作罢,只是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两天,是在躲我吗?”
面前的人没答,他又问:“为什么?”
一层楼只有两户,此时又已经到了晚上,外面很静,楼梯间很静,两人之间也很静。
楼准就这么看着薄朝,灼热的目光时刻不离,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他先等到的不是回答,是薄朝的眼泪。
他伸出手想去抚薄朝的下颚,恰好一滴泪滴在他手心,很烫、很烫。
原本平静的楼准瞬间有些慌乱,他想伸出手抱抱薄朝,但面前的人却又后退一步。
他不上不下地只好站在原地,满是担忧地问:“哭什么?”
薄朝不想哭也不想后退,但眼泪几乎控制不住,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神经和心脏都好疼,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在残余清醒理智的意识里,他感觉他再不做出些什么他就要失去一些东西了。
比如苦心经营终于得到的楼准的施舍。
他低着头缓了片刻,对楼准说道:“我怕你后悔。”
每个字都笃定地说。
楼准一怔,会后悔吗,不会的。
因为眼泪慌乱的动作,下意识深处的拥抱,以及时时刻刻跳动着的温热的心跳都告诉他,不会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他,不会的。
但是当要说出那句喜欢的时候,看见薄朝流泪的时候,他又停住了,他想再等等吧,再慢点来,只要他知道薄朝也喜欢他就好了,薄朝心里缠着的线,牢固的锁,都由他一点点打开。
错过的七年,他都会一点一点地补给薄朝。
于是他只是低下头,一点点拭去薄朝的泪,温柔地弯着眼,乌黑的眸子掺着暖光,他说:“如果你现在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都放一段时间吧。”
薄朝骤然抬头,他现在心里很复杂,他知道了楼准不觉得他恶心,知道了楼准似乎好像也喜欢他,心里像有两个人在吵架,一个人说,不行,你这样的人楼准怎么可能喜欢你,他就是在捉弄你,别上当了。
另一个人说,试试吧,是捉弄是真的都无所谓,亏的又不是你。
他开口问:“……什么意思?”
“追求实习期。”楼准道,“我想追求你,实习期内你随时可以叫停,实习期过了我再正式追求你。”
“给我一个机会,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