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放下狙击枪,取支烟,递到周烟嘴边。
周烟配合地叼住。
司闻护火给她点着,烟雾在两人中间升起。
“我没有你厉害。”他说。
周烟一笑,问道:“会不会有一天,你瘾上来,又怀念暴力时的自己了?又觉得给我的特权太多了?又想收回了?”
“施暴是想缓解痛苦,如果你离开更痛苦,施暴就失去了价值。商人不会在赔本的买卖上浪费时间。”
男人真是比女人理性,爱人都能比喻成做生意,通过收益判断爱的程度。
周烟抽一口烟,烟雾随风远走,她装出悲伤样,“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一桩生意。”
司闻皱眉,说:“别找事。”
周烟弯唇,摇头笑道:“原来男人不会像女人那样奋不顾身地爱一个人,他们的爱大多是算计的结果。”
司闻掐了她的烟,握住她的腰,把她抱到射击台上坐着,双手撑在桌沿,圈她在双臂之间。
周烟还不知死活地歪头调戏他:“干吗,说中你,恼羞成怒了?”
司闻不跟她解释,只吻她。
他的爱太痛,吻也太痛,大概痛是他存在过的证明,没多久就让周烟呼吸困难了。
周烟倚靠在他怀里,闭眼大口喘息,前不久的嚣张气焰已不见。
司闻低头轻吻她的眼睛,哑音道:“你本来不在我的计划里,现在我的计划只有你。你还要我怎么奋不顾身。别气我周烟。”
比起用言语表达,司闻更擅长付诸行动,但现在他似乎也在学着取悦她的耳朵了。
她安分下来,不开玩笑了。
老混蛋岁数不小了,开不起玩笑,动不动就当真,她还得哄,太麻烦了。
靠在司闻怀里,她看着辽阔的场地,自然揭过了上一个话题,问:“靶场为什么没有顾客呢?”
“因为是我的。”
“……”周烟知道了,说:“好的,司闻先生。”
近日天气不佳,变天猝不及防,一时烈阳高照,一时大雪飘摇。
刑侦队外的大树覆着厚实积雪,阳光一照,格外刺眼。
郑智咬着手抓饼从大门进来,进了办公室也扔给纪凭生一份,感慨道:“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
纪凭生又熬了半宿,凌晨四点多才睡,此时刚醒不久,眼睛还是肿的。他到卫生间漱漱口,用手指头擦擦牙,嚼了块牙片,漱完吐出来,再到衣架上拿毛巾擦把脸,说:“有桩旧案有新线索了,下午你跟我去一趟。”
郑智把嘴里那口手抓饼咽下,拒绝道:“我今儿个放假,想着你熬了一宿,给你送个饭,可不是来加班的。”
纪凭生拿起手抓饼,顺手打开电脑,问他:“那你有别的事吗?”
郑智答:“有啊,下午药谷年会,我要去。”
纪凭生皱眉,问:“东升制药?”
郑智点点头,纪凭生又问:“你哪来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