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嘴角的弧度有些讥诮:“比如呢?”
宋聿对答如流:“比如真心。”
冷不丁地,他立刻带着嘲弄反问道:“晏总,您有真心吗?”
晏承脸色一沉。
宋聿说他家财万贯,可他的家财里有一半来自于对恒远集团的侵占和掠夺;宋聿又说真心,可当初的晏伯山就是用虚情假意欺骗秦韬,才整垮恒远取而代之。
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他盯着他问,您有真心吗?
乍一听好像只是在说芒果,但其实每个字都在针对晏承。
而且可谓是暴击,一句话,骂了晏承,也点了秦招招。
许久,晏承都没有再反驳。他现在处境微妙,和秦招招的相处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更别说触她的雷。
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要紧,万一因此让她重拾对他的厌恶和恨意,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看晏承不再接话,宋聿知道自己已经扳回一局,他转而看向秦招招,继续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没事的招招,我戴了手套做的,没有直接接触到芒果,”宋聿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过去这么久,他终于又听到她关心他,什么过敏、红肿,都被他抛之脑后了,“……你快尝尝,要是觉得好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从她问出那句对芒果过敏的话以后,秦招招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沉默的状态;包括刚才晏承和宋聿斗嘴,她也没有施舍给这两人半个字,或偏帮某一方;她像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全程安安静静的看戏。
现在这场戏的焦点重新聚集在她身上了,她微微抿唇,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不再看那盒芒果一眼,她语气又变得疏离冷漠:“你拿回去吧,以后别再弄这种东西了,我不会吃的。”
她顿一顿,“……有时间,你不如多琢磨琢磨剧本,把你的戏演好。”
宋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呵。”一旁的晏承即刻发出了一声极细微又短促的讥笑,那声音很轻,但就是充满了尖锐的恶意,且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晏承是输了,可是你宋聿也没赢。
那冷笑声仿佛如是说。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没有人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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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晏承和导演简单聊了两句。拍摄进行的还算顺利,甚至比计划的还要提前一部分,这都要归功于宋聿及时止损,后面大半天的努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