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小情人,也就是刘秘书的老婆,其实还是晏伯山送给丁彰的。大概是怕晏伯山发觉背叛,恼羞成怒以后再用这个小老婆报复丁彰吧。把那对母子都送到国外,离晏伯山远远的,到时候就算他想利用她们离间丁彰夫妻,他也可以咬死不认。
他什么算盘,秦招招不在乎,也不想管,不过丁彰请她暂时不公开股份转移这件事,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做——太早公开不是什么好事,怕晏伯山会狗急跳墙搞出别的动作,她只有手持股份过半,获得恒远决策权以后,才能正面和对方抗衡。
秦招招笑一笑,举杯敬酒结束了这场面谈,“那是自然,彰叔帮了我,我当然也会帮彰叔。”
…………
收好合同,秦招招驱车去了市郊的墓园。
中途夏琳打来电话,说董事会要开会,派了个助理过来象征性知会了她们一声,问秦招招要不要去。
“这次大会内容是什么,有说吗?”秦招招一边转移开车,一边电话免提。
“是有关临岐湾二期项目的会议,还有就是……”夏琳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说。”秦招招不想浪费时间。
“……董事会那些股东,都多多少少有参与临岐湾项目的投资或入股,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参加了,包括项目的第一负责人,晏承晏总。”
秦招招脸色不变,语气也毫无波动,“临岐湾项目我没有参与,会议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就不参加了,想必那帮老东西也不会给我留位置。”
“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音落下,不等夏琳说话,秦招招已经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因为天冷,又刚下过一场大雨,墓园没什么人,清冷而肃穆。
秦招招怀抱一大束白菊,走过几道阶梯,不远处高大茂密的松柏林传来呼呼的风声,为整个墓园增添了一丝悲切。
她最终停在一排墓碑的尽头,然后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束和她怀里相差无二的花——不知道是谁来过,花上也没有任何署名的卡片。
可能是父亲生前的哪个朋友吧。她想。
秦招招蹲下身去,把自己带来的花轻轻地放在爸爸墓碑前,摸了摸那方厚重的石碑。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因为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略微有些褪色,但已逝之人的音容笑貌却一如往昔。
她叹口气,随即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爸,我来看你了。”
“今天不年不节的,也不是您的忌日,我就没有给您带您以前最爱喝的酒,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顿一顿,垂下眼帘,“爸,我今天把丁彰的股份买回来了,但我现在还没办法让他和晏伯山为当年背叛您的事付出代价。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这两个人早晚也要尝一尝,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儿。”
她说完,四周恢复寂静,唯有时不时的风声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