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东冷冷地看着李欣,随后又点了点头,道:“等我处理完我妈的后事我会去找你,现在请你们让开,我要带她去殡仪馆。”
“你疯了吧你?你以为我们是谁?可以跟你讨价还价讲条件是吧?把他铐下,带走。”李欣身后的一个年长的警察冷哼着道。
“你可以来试一下!”陈云东冷冷地望着这个年长的警察说着。
“哟呵,敢跟我横!”年长的警察说着拿着枪就朝陈云东走过去。
“让他走。”李欣忽然开口说着。
“什么?李队,你要让他走?”年长的警察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欣。
“对,让他走,让他先去殡仪馆安葬了他母亲,我相信他处理完了之后会自己来找我的。”李欣点头说道。
“怎么可能?一个绑架犯的话能信吗?李队,他要是跑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我,是我放他走的,一切责任都由我个人承担,与你们无关。收队!”李欣淡淡地说着,说完了之后对陈云东道:“我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后事,明天到市刑警大队来。”
陈云东看了眼李欣,没有说话。
“我们帮你联系殡仪馆的车吧。”一旁的护士提醒着陈云东。
“不用,我抱她去,我要亲手送她。”陈云东摇头,走到了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就这么从一大群拿着枪的警察队伍里走了出去。
医院走廊里,陈云东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头上包着扎带,脸上带着鲜血,一只手还牵着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妹妹。
看到这个画面,李欣有些颤抖。
陈云东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一步步地往医院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冷冷地咬着牙问着陈婷婷:“告诉我,当年打妈的人是谁?”
他的眼睛通红,全是愤怒和杀气。
陈云东站在两块墓碑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陈婷婷依旧跪在地上哭着,她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
两块墓碑,左边的是陈云东的母亲,右边是陈云东的父亲。他拿着准备给自己母亲做手术的三十万以及自己身上的一些积蓄买了两块上好的墓地。
十年前,因为家庭条件所限,他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选择了入伍当兵,这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他进了那支特殊的部队,一直在战场上为国效力,因为保密条例,这十年来他断绝了与家里的所有联系。
而十年之后,当他再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然早就去世,母亲病危,还没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也去世了,当年年幼的妹妹也已经上了高三,却也因为家庭贫困,成绩优异的她只能辍学在家。
望着面前父亲母亲的墓碑,他有悔恨,更多的却是内疚。他这一生,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却唯独愧对自己的父母和旁边哭成泪人的妹妹。
“哥,你一定要给爸和妈报仇,他们是被人欺负死的,这些年我们过的太苦了。”泣不成声的陈婷婷抬起头来对陈云东道。
陈云东紧紧咬着牙,随后道:“这些事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重新回学校上课,准备高考。”
“我也想去上学,可我们哪有钱?你退伍回来的这三十万全部都买了墓地了。”
“这是我的事,让你好好上学过上好的生活这是我的责任,你的责任就是好好的去上学。考一个好的大学。”陈云东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两兄妹就这么一直在墓碑前站着,良久之后陈云东打开自己的钱包,把里面仅剩的几张一百元的都递给了陈婷婷,道:“你先打个车回去,顺路买点菜,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出去一趟,等我回去做饭。”
“你去哪?哥,你不会又丢下我不管了吧?”陈婷婷有些害怕。
陈云东有些心疼地笑着,摸了摸陈婷婷地头发道:“你放心,哥再也不走了,在你结婚成家之前哥绝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处理完了我就回去。”
陈云东说完之后就转身往外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陈云东出现在市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面。
没多久,进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拿着手铐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道:“自己把手伸出来。”
陈云东皱了皱眉头问道:“要干嘛?”
“你说干嘛?规矩不懂吗?自己老实一点,免得受罪知道吗?”
“我犯了哪条罪你要给我戴手铐?”
“哟呵?嘴还挺硬是吧?自己犯了什么罪自己不知道吗?我劝你老实点,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哪。”
“我今天过来只是因为我答应了昨天那个女警察,我是来履行承诺的,并不代表我是来认罪自首的。我是来配合你们问话办案的,你要给我戴手铐请你拿出确凿的证据出来证明我犯罪了。”陈云东坐在那淡淡地对面前的民警说着。
“小子还挺横是吧,知道这是哪吗?刑警大队,你有罪还是无罪我们说了算。我再次警告你,把手伸出来,听到了没有?”
“我要是不呢?”陈云东气势一下子变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