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华摩挲着玻璃杯点头:“对,你应该知道君氏集团吧?刚刚的人,就是君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
程颜很惊讶。
她回忆道:“感觉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怪不得那副矜贵的目中无人的样子呢。
君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当然有这样的资本。
程颜说:“网上流传过君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身体不太好,我以为只是有点虚弱而已,没想到还天天坐着轮椅啊?”
这些流言是她去年刷到的,结合最近君氏前任当家人去世的新闻来看,很难不怀疑那段时间可能是大集团内部争权夺利的白热化阶段。
陈舒华没有注意到她口中的“天天”二字,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真正的不良于行。”
“哦。”程颜点头,然后耸肩道:“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觉得,以我的身份,以后应该都不会和这位君总有交集的情况吧?”
等等。
程颜忽然反应过来了。
是啊,她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和君氏集团的掌权人产生交集呢?
刚落座时思考的东西好像有了结果。
这样身份泾渭分明的两人,本该互无交集。
最正常的事情应该是,走在宽敞的大街上,偶然遇到,她向那个苍白羸弱的人投去好奇目光。而对方,应当矜贵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是不小心对视上了眼神,也应当视她渺小如尘埃,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不留一丝痕迹。
一种答案,呼之欲出。
她对她,是有些兴趣的。
至于哪种?不好说。
陈舒华闻言顿了一下,说:“也不一定吧?”
可能是见到了君涧清,她又想到了当时生日宴上对方的祝福。
陈舒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弯了弯唇。
程颜看她虽然笑,眉宇间却漫上愁绪,稍微想了一下,就猜到她在愁苦什么。
“最近在公司的情况不顺利吗?”
陈舒华家里有公司要继承,听说本来她的家人安排她暑假就进去历练,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上周计划又改变了,让她提前进去,甚至连原先说好的要去的生产部门也没去,直接去了别的部门。
陈舒华苦笑道:“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挺陌生的,不过好在有一些前辈的帮忙,也逐渐上手了。”
“我就是看到君总,忽然想到了我爸妈,又想到了我自己。这一周的工作真的让我感觉,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
她不喜欢经商,但不得不去做。
勉强去做了,却越发感觉到自己资质平平。
在看到同一领域中那个站在尖子塔上的人时,除了仰望,心中也升起了挫败。
程颜给她续了杯茶,静静地充当一个倾听者。
陈舒华忽然握上她的手,眼里盛着对自己的怀疑:“学妹,你说我真的可以吗?”
以后这些重担,她真的可以从父母手中接手,护好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