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诚惶诚恐的连忙应是,三殿下接着问道:“把当时具体情况说来听听。”“当时妾身,妾身出去的时候她们二人在一个僻静些的角落低着头说些什么,隐隐听了两句,像在说送信、帮衬什么的,再往后便听不大清楚,妾身这才上前去询问,结果那五殿下的侍妾便辱骂起妾身来,殿下,妾身今日真是冤枉的。”魏怡然心中暗道,他的探子早就打听到五弟的王府中今日来了一名女子,又探听到滁州刘功明想要巴结魏昭乾,现在看来那尔尔跟罗玉之间亲厚的样子,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想,恐怕那尔尔就是刘功明送来巴结的人。这么说来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层旁人都不知道的关系,来挑拨魏昭乾跟太子的关系,省的太子一天到晚就盯着自己发火,也叫他知道知道他们这个五弟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想好计划,魏怡然才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身侧的茹儿正一边啜泣一边跟自己抱怨冤屈,肿胀起来的脸颊此刻更加狰狞起来。魏怡然心生厌烦,不耐的开口道:“看在今天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回府给你寻大夫瞧瞧,若这脸上的伤好不了今后便不要再跟我出门了。”这不耐烦的语气跟扎进茹儿心头般,让她浑身都冷了半截,脸上的帕子握不住飘然落了地。此刻她再也不敢装可怜的博取魏怡然的怜惜,脑中只有他那几句话来回闪过。再怎么说自己也跟着三殿下两年了,殿下舍弃自己的怎么就这般决绝。她脑中又回想起今天晚上尔尔被魏昭乾小心呵护着的样子,心中无尽的懊悔着当初自己怎么就没被送到贤妃宫中,也许还要机会接近五殿下。只是……如今想什么都迟了。第二日散朝后,魏昭乾一脚刚踏出金殿,就被太子魏潇叫住。今日的魏潇因要上朝的缘故穿的极为正式,淡金的太子服配上朝冠,浑然像是个浊世佳公子。魏潇调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个白玉瓷瓶子,直接塞到了魏昭乾的手中,魏昭乾愣了愣,抬眼去瞧才发现是瓶比昨晚罗玉送的还要上等的药膏。魏昭乾:“……?”他心中疑虑万千,昨天受了伤的应该是三殿下府中的茹儿姑娘,怎么一个个都给自己家送起药膏来。“这是今早孤从库房中特意寻来的金疮药,可比一般的药膏效力强上许多,孤放着也是放着,想来五弟应该时常能用的上,还是送与五弟吧。”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咒着他受伤不成?可是太子却不是个装傻充愣的个性,此刻瞧着神色也颇为真切,魏昭乾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左右为难着。原来昨日罗玉在晚间把尔尔说话的全都跟太子交代了一遍,就连尔尔自己的事也一字不落的说了,这才引了太子误会,以为魏昭乾在男女之事上有什么特殊癖好。见魏昭乾为难,太子便以为是他觉得自己的癖好被人知道心中不好意思,于是故作轻松宽慰道:“五弟莫要为难,收下便是了,男人嘛,有些与众不同的口味很正常,哥哥还有事情,先走一步。”“……臣弟恭送殿下。”手中的莹白瓷瓶手感温凉,魏昭乾左思右想却不得其意,最终搁置在了袖中,抬腿去往贤妃所在的步寿宫。“母妃,前些日子孩儿听您闲谈时说道了那大理寺卿的婚事。”魏昭乾近日来步寿宫请安,借着送些宫外稀罕玩意儿的名义,随口打探着李振的事情。这些年来,虽说他暗地里秘密扩张着自己的势力,可这些事情有时候不如来问问这些深宫中的妇人有用。贤妃仍旧那副模样,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提不起半分的热情,反倒时常望一眼窗外,似是在祈盼着什么。“我哪里有心思操心这些事,不过是那日给皇后请安,听皇后说了一嘴,说是皇上要给赵相家的嫡女赐婚,当年赵家可是出过贵妃的,你也记得。”“孩儿自然记得,只是怎么近日赐婚的圣旨倒是没了动静。”贤妃瞥了眼魏昭乾,道:“你怎么今天跟我说起这些来?”魏昭乾笑笑,道:“我那日出宫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李寺卿,忽然想了起来就随便跟母后说说话而已。”“嗯。”贤妃点点头:“原本这赐婚的旨意早就该下达到丞相府了,听说是那李寺卿亲自进宫了一趟。”现在赵丞相携带妻子下了江南,府中小姐失踪的事情想来也只有去求助李振了,魏昭乾早就想到了这点。赵星彩便是想要利用她失踪的时间来等赵丞相回京城,到时候再让赵丞相趁着圣旨还未下达亲自去宫中请求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