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脸上绽开了笑容:那我有口福了。
闭门鼓已经敲响,溟一挥鞭,赶着马车直奔酒楼。
酒楼后院离前堂颇远,十分清静。
金刀身上的血是止住了,但有几道伤口太深,几乎见骨,需得缝合。
后院有小厨房,叶管事轻车熟路,很快就煮好了麻沸散。
金刀喝了麻沸散后,沈青黎将伤口缝合。
金刀都震惊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一针又一针,动作优雅又灵巧。
缝了,就没事了?
会好的快一些。
溟一在一旁帮忙,偶尔递个东西,心里头有些骄傲,又有些激动。
王妃医术这么好,普天之下,没几人能与她比肩。
若她真治好王爷,他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
见她缝好伤口,溟一把伤药递过去,沈青黎敷上药,包扎好伤口,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
你失血过多,得好好休养一阵,酒楼原是沈家产业,如今在我名下,没人敢来闹事,你安心养伤。
王妃大恩,草民不胜感激,日后若有差遣,草民万死不辞。
不必如此,我救你,是医者本分,不存在什么大恩。
金刀眼眶发热,对沈青黎充满了敬重和感激。
从江南到长安,他一路逃亡,几度生死,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和苦难,唯有王妃真心实意待他。
他一定要好好报答王妃。
。。。。。。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声闭门鼓落下,宵禁开始了。
沈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十分压抑。
施粥赈粮,不但没挽回声望,反而一落千丈。
沈青鸾怎么也没想到,从前无往不利的事情,如今,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
沈崇得知是她出的主意,对她十分失望。
原本什么都不用做,时日一久,事情就淡了,却非要招惹沈青黎,让沈家再次颜面扫地,也让沈青黎再一次踩着沈家扬名。
书房里。
沈崇声音不轻不重,目光看向沈青鸾时,深沉又威严: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沈青鸾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轻抿着嘴角,低声道:祖母病了,我想着做些善事,为祖母积福,我应该跟父亲商量,是我关心则乱了。
一个人若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又输在何处,终究难成大器。
沈崇向来对她寄以厚望,极尽宠爱,罕见地冷了脸:这几日,你去祠堂里跪着,好好抄一抄《女诫》和《女论语》。
只有品行不端,有违私德,才会被罚跪祠堂,罚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