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一口凉茶灌进去。秦妤月能从善缘堂跑出来,也是有本事的。“王妃,沈参将家的公子,已带人出发,前往江南了。”沈七前来回禀,“卑职按照您的吩咐,已派暗卫队跟上,暗中保护。只是”“只是什么?”秦时月揉揉眉心。她心底还在想秦妤月的事。“沈老将军的小公子也跟着一起去了。”“沈煜兴?”沈七点点头。他去也好,有一人带兵御敌守城的能力,自会在赈灾救援上出一份力。秦妤月逃走的消息同样传到了秦府。秦牧阳怒其不争:“这个孽女,非得搅得家无宁日!”本来想着等风声过去了,再等着一个契机,就接她回家。如今这一逃,事情便严重了。秦牧阳一咬牙,不等皇帝传口谕来训斥自己,便换了衣裳,主动进宫求见圣上。北周帝撂下手中的折子:“秦大人这是又来跟朕说,教育无方了?”秦牧阳跪下:“皇上,小女无礼,叛逆出逃,实乃微臣管教不严之责,微臣愿带人搜寻,将人带回,还望皇上开恩,饶小女一命。”北周帝眉头微蹙,凝视了秦牧阳好一会儿:“如此,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吧!”“微臣遵旨!”随后,秦牧阳便领了个正五品寻访使的头衔,带人上街寻人。秦牧阳准备把重点放在伏青山附近。既然消息才传回,证明她还跑不远。秦时月拜见太后出宫时,正好看见秦牧阳也出来了。“父亲可是在为寻找二妹的事费心?”秦时月在秦牧阳侧身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秦牧阳微微一顿:“你知道?”“我也只是猜,二妹现在能藏身的地方有三处:秦家别院、三皇子府和五皇子府。”秦时月意味深长道:“当然,我也只是提供个思路,一切,还请父亲自便。”说完,秦时月转身上了马车离开。“王妃,您为何要告诉老爷这个,您忘了老爷都是怎么对您的了?”冬至替她鸣不平。“父亲在乎声誉,我自是该帮一把。”无论他能不能找得到秦妤月,他都落不到好处。“啊?”冬至又糊涂了。王妃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但是,虽然听不懂,冬至还是配合地点点头:“嗯嗯,王妃说得对。”小满莞尔一笑。此时,三皇子回府,照例去后院库房检查外面送来的东西。行至里间仓库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拉了一把。君奕猝不及防,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拉他的人瘦瘦的,身着陈旧的衣裳,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略显散乱。君奕起初以为那个饿极的穷苦百姓翻进来找吃的。君奕才要询问,耳边就传来低低的哭声。“妤儿?你怎么下山了?”君奕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秦妤月。大半个月不见,娇小姐就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三殿下你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善缘堂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秦妤月扯住君奕的袖子哭诉。“父皇下旨让你去的,何人敢抗拒?”君奕皱皱眉,“你跑到这来,让人抓住可怎么好?你”秦妤月胡乱抹了把眼泪,愤恨不甘:“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会牵连你!好啊!我现在就在你这,你去告状,让人来抓我,你去请功吧!”君奕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痛极。原来从前为了她,不惜顶撞父皇母后,全都是笑话。君奕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个库房暂时不会有人进来,你先在这好好呆着缓两天,我给你准备点吃的。”说罢,君奕出了库房。秦妤月蹲坐在墙角,抱着腿,闷闷地掉眼泪。君奕拿着衣裳和食物走向库房的时候,府上管家老方来报,说秦老爷带人来了。君奕眉头微皱:这时候来,是知道女儿在我这里?“殿下?”老方轻声唤道。君奕收回思绪:“请秦老爷到正厅内堂说话吧!”说罢,将东西交给贴身随从小羽子收好。“参见三殿下。”君奕走到内堂,秦牧阳已恭候多时。“秦老爷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君奕挥了挥手。秦牧阳没有坐:“殿下,今日下官前来,是想请问殿下,小女有没有悄悄到您府上?”君奕眸光一闪:“秦老爷是说,妤儿?她不是在伏青山上清修吗?怎么会在我府上?”“小女逃走了。”“逃走了?所以秦老爷是怀疑我将人藏匿起来了?”“殿下误会了,下官只是担心,小女无礼,给殿下惹麻烦。”君奕转动着茶杯盖:“秦老爷才是误会了。父皇下旨让她去山上养病,我又怎会擅自收留她呢?”说完,合上了杯盖,让管家送秦牧阳离开。“殿下,下官是奉旨”“奉旨搜查三皇子府吗?”秦牧阳微微一顿:“殿下言重了,并没有。”“送秦老爷离开。”君奕又强调了一遍。“秦老爷,请吧!”秦牧阳不好再硬刚,告辞离开。打发走秦牧阳,君奕又偷偷去了库房里间。却发现,秦妤月已经走了。君奕轻轻叹了口气:“妤儿,好自为之吧!”秦牧阳从三皇子府出来,在府门前驻足许久。“老爷,人手已经撒下去了,除了三皇子府和五皇子府,最快今日傍晚时,便有结果。”手下随从钱枫回应道。这时,秦妤月,一溜烟,从他身边跑过去。秦牧阳定睛看了许久,骤然回神:“快!拦住她!”钱枫稍稍一愣,当即追了过去。此时,京城上集市正热闹,秦妤月一头钻进行人里,躲避钱枫的追踪。一边逃跑,一边抱怨。怎么现在爹爹也要跟她过不去了?眼看钱枫就要追上来,秦妤月撞开行人,拐进了一条巷子。秦妤月一路跑,身后的脚步声却追得越来越紧。秦妤月跑得腿软,一不留神,打了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秦妤月强忍着眼泪,忍着身体的疼痛,撑着站了起来,拐出巷子。然而,还未走两步,就被人捂住嘴拖走了。:()被偷听心声后,真千金带满门炮灰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