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结结实实的一声响,两人交叠着倒在地上。陈越某个部位被压了一下,脑子刷地一下呆滞了,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地从莫冬身上起来,伸手把莫冬从拉起来后,下意识躲回了房间里,还关上了门莫冬被关在门外,静了会,抬手敲门。半晌,门开了,陈越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后,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冬听见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没事。”接着把一袋东西递到他面前,“新买的,你先用着,还缺什么我去买。”陈越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两遍脸,渐渐冷静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精神抖擞的小兄弟,叹了口气。接着顶灯的光,打开袋子,里面有洗漱杯,牙膏,牙刷,剃须刀。莫冬还给他买了一件新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款式跟他脏掉的那两件差不多。还有一件用来换洗的平角内裤。……陈越把莫冬的衣服换下来,穿上新的,而后开始准备洗漱。他边刷牙边盯着洗盥台,上面放着个置物架,整整齐齐摆放着洗漱用品,都是双人份,是莫冬和他的舍友的。架子上的两个杯子是同款的,一样得天蓝色,杯柄的方向被人无意摆成相对的方向,挨得那么近,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偷偷把它们各转了个半圈,离得远远的,这才觉得稍微满意了。弄好一切后,他到客厅,小圆餐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转了一圈,莫冬不在房里也不在厨房,他刚想开口叫人,就看见莫冬抱着一堆晒干的衣服从阳台走进来。“我买了馄饨。”莫冬半张脸埋在衣服堆里,“不想吃的话,楼下还有别的早餐卖。”陈越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放到沙发上,看着他对衣服挑挑捡捡,分门别类。莫冬举起陈越昨晚换下的那件白色小狗卫衣,“你的衣服好像破了个口。”陈越看了两眼,果然卫衣左袖口处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个口子,“噢,那就扔了吧。”莫冬手里抓着他的卫衣,“你真的不要了吗?”“帮我扔了吧,回头我再买新的。”陈越随口道,“对了,馄饨怎么只有一碗,你吃早餐了吗?”莫冬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说:“吃了。”陈越看了看他,生起气来,“你撒谎。”莫冬无措地抬起头。陈越叹了口气,伸手握住莫冬的手腕,举起来给他看,“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好好吃饭。等下一起下去吃吧。”莫冬沉默了会,点点头,手里继续收拾着衣服。“这是你舍友的衣服?”陈越挑起一件皮革夹克,问他。“嗯。”“你舍友什么时候回来呀,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陈越把那件夹克随手放到一边。正说着,玄关里突然传来声响,接着就是咔哒一声,门开了。“小冬哥,快快快!拿个盆子来!鱼要死了!”轻快洪亮的声音传进来。莫冬和陈越同时看过去,一个浑身穿得破破烂烂的高大青年人正弓腰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踉踉跄跄地闯进来。那青年觉得气氛不对,抬起头来,那一头鲜活的红发显得格外的张扬,他看见坐在莫冬旁边的陈越,昂了昂下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诶,小冬哥,这是谁呀?”莫冬把厨房水槽下面的水龙头稍微打开一点,让水一滴一滴地滴进装着鱼的水桶里,他蹲着静静地看了会,直到那条沉到水底的鱼摆着灰黑色的鱼尾上下浮动后,他才站起来走出厨房。“六七斤重,差点把我杆都给压断。”杜郭在客厅里眉飞色舞地再现当时钓鱼的情景,“好不容易给拽上来了,我正想打开鱼护把它扔进去,谁想,妈耶,一只蛇头猛地跳出来,好家伙!还冲我吐着信子!我差点人都傻了,旁边的一个朋友手疾眼快,一脚把鱼护踢到水里。钓了一晚上的鱼就这么没了。”陈越坐在那里听着他讲,余光里见莫冬来了,站起身来。杜郭,也就是莫冬的舍友,也回头,笑问:“小冬哥,那鱼还活得了不?”莫冬点点头,坐到陈越旁边。好不容易听他讲完,陈越捉住他喝水的空子,问道,“时候不早了,我和莫冬打算出去吃早餐,你也来吗?”陈越以为他也会跟着去,但没想到他眼睛转了转,在他和莫冬之间徘徊了一阵,摆了摆手,“不了不了,熬了一晚上,困死了。你们去吧。”莫冬把那碗馄饨放进冰箱里,带上钥匙和陈越一起出了门。莫冬的公寓楼下有很多早餐铺,今天是周六,年轻人没这么早起,只有老年人排着队买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