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发了个热,又不是手断,难道真的要饭来张口?”云想微踮脚尖,手背贴到他额头上,认真地探测温度,“现在也不烫了。”
“我说的病人,并不仅指我。云想,你对自己很差。”卓序拿下她的手,“想吃什么?”
“时间宝贵,我不想出去吃哦。”
“在家。”
她惊讶:“你做?”
“嗯。”
“那我随便点了。”云想狮子大开口,“我想吃和牛鹅肝海胆波奇饭,最好和巨鹿路那家salee的味道一样。”
卓序瞥她一眼:“你很看得起我的厨艺水平。”
“对。”云想点头,“所以你别辜负我的期待。”
他挑了挑眉:“酬劳呢?”
“什么酬劳?”她装傻,“我怎么请得起卓总当我的厨师,当然是你友情付出啦。”
“友情。”
卓序俯身靠近,抬起手,拇指轻按她锁骨处的绯红痕迹:“云律还和谁保持过这样的友谊?”
当初她介绍高译时,说的也是她的朋友。
“友谊是不具有排他性的,你管我呢。”云想抓住他的手,飞快地在他唇上啄吻一下,“这是酬劳,你去吧。”
卓序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她的敷衍,他揽住她的腰,沉声,带着命令和诱哄的口吻:“舌头。”
云想希望脱身,只好照做,探出舌尖。
卓序盯着她看了会儿,低下来,鼻梁侧压着她的鼻尖,轻轻地含住她红润湿腻的舌头。
这比法式深吻更加暧昧和羞耻。
云想的双手放在他的腰侧,不自觉地抓皱了他的衬衫。
卓序没有和她接吻,很快地放开她,反而让云想有点不上不下、怅然若失。
不过他收了酬劳,起码给予了她很好的回报。
云想本对点餐不抱希望,但见到卓序端上来的餐品,眼前一亮。
除了没有海胆,色泽成熟的鹅肝、半生的和牛以及纹路清晰的三文鱼码在藜麦饭上,中间是一枚温泉蛋。
云想用汤匙破开温泉蛋,橙黄的粘稠蛋液溢出,她食指大动,很快将这一碗饭吃光。
卓序坐在她的对面,在她吃饭时,他注意到她的手臂内侧,缀着深浅不一的指甲印痕。
浅的已经快要消失,深的甚至晕开一些淤青。
有一些人,在焦虑的时候,会通过在身体上制造痛感来发泄和转移。
卓序抿了口水,看向表面上非常正常的云想,不动声色地将水杯放下。
他提醒:“明天早上还要和专家证人最后开个短会,你早一点睡。”
“好。”
云想答应得很好,但距离开庭不到一周时间,她脑中的弦崩得很紧,一直在预演庭上可能发生的情况。
电脑运行时间过长,以至于有点发烫,她陷入一个细节的纠结中,联系了布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