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云想的回答,卓序不感到意外。
她一向是这样的性子。
倒是顾恒,明显地幸灾乐祸:“她说了,你不是。无论如何,卓总应该尊重女士的意见。”
“走吧,云律。”他转同她说,“我送你回家。”
云想没有表示异议。
卓序的脸色往下沉了沉:“想想,你现在连路都走不稳,我就在这里,你却要和他一起走。你就这么信任他,确定他一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么?”他的目光直视她,“还是说,每一次我们有争执,你就宁愿相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
上一回,在纽约,云想同样是当着他的面,选择了高译。
“我怎么相信你?”她握了握拳,“是,你是我男朋友,但我都无法说服自己,你会坚定地选择我,哪怕一次。”
在工作上重遇是巧合,发生关系是意外,因性生爱,更像是美化后的荷尔蒙。充满了随机性的成人关系,不是她,或许别人也一样。
云想彻底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完美兼理想主义者,卓序对她微薄的喜欢,不足以支撑起一段她想要的感情。
她启唇:“分手吧。”
卓序冷着脸:“云想,不要随便说‘分手’。”
“我没有随便说。”她一字一顿,“我们不合适。”
“我爸爸不喜欢你,你妈妈也不喜欢我,虽然你让我不要多想,我看得出来。——趁现在分掉,刚好可以避免我们以后的很多麻烦。”
“分手是单方面的,不用告诉我你同不同意。”
说完,云想拎起包,脚步匆促地离去。
顾恒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很安静,云想闭着眼睛,背靠在镜面墙壁上,像是用这种方式撑起自己。
“你还好吗?”顾恒问。
“还好。”她掀开眼帘,“不好意思了,要你在旁边看着我们吵架。”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背景板、工具人。”顾恒耸耸肩,“何况,我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你们吵。”
云想醒了点酒:“你什么时候见过?”
“高中。”
顾恒说不出一个明确的时间点,他发现他的同桌云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具体来说便是,当某个特定的人走进教室,她再不会抬起头,目光追随。
甚至于,当他们的视线不经意相触,云想会漠然移开。
云想放弃了国外学校,成为班上为数不多参加高考的同学,她百分之二百地专注到学习上,身体和座位像绑了个绳结。
她的进步是飞速的,年排从前二十,稳固到了前三。
顾恒打趣:“云想同学,你不会是想当状元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你怕在我旁边显得太废?”云想合上书,“放学别走,留下我帮你模拟下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