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倾到桌前稍显磨蹭的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余夏探过头。
“晨一同起,晚一起睡。夏季里一起数星星,秋季里一起赏枫叶,冬季里一起等雪,春季里去踏青,除夕里一起守岁,上元节一起逛灯会。。。”余夏念出来上面的字,她轻笑一声,“就只是这样?”出门前余夏让王慕倾写下想做什么,想去哪里玩,本计划按照清单一一完成,但她没想到王慕倾写的这样简单。
“这很难的。。。”王慕倾偷偷看了一眼余夏,她的手指扣在一起,心里面忐忑的想,余夏会答应么?
“这有何难,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年,我们都会一起完成这上面的所写。”
王慕倾听闻,却有些心虚的不敢看余夏的眼睛。
{对不起,余夏,我是不是很心机,是不是很坏,我在让你对我承诺,每日一起睡一同起是为了独占你,我不想让你有别人,我不希望和别人分享你。和你一起过四季,过节日是想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笨蛋,承诺也可以不作数的,但凡我是个没有心的人你就完了,你这个小可怜儿啊,这点道行能降得住我这个大妖,那纯粹是因为我也在意你!}
“你这个写的过于简单了。”余夏说着又执笔填写了很多字,王慕倾整个人都看傻了。
“以后,每天每顿饭都要一同吃,中午要一起睡午觉,若是有人要出门,要告知对方的行程,不许和别人过分亲密,拉手都不可以哦,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像什么哥哥,姐姐的不许叫别人。只能喜欢彼此,要忠于对方。若是有任何一项没有做到,就要被对方打屁。股。。。”
好好的愿望清单,被余夏硬改成了契约。
“我看这个东西应该裱起来挂在墙上。。。对了,过来签个名。。。”余夏的字虽然不如王慕倾的字秀气,但是颇有张扬的美感,她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笔交给呆愣着的王慕倾。
王慕倾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等反应过来之后,她看着那张纸发怔,她和余夏以后会像纸上写的那样么?只有彼此?余夏可以只属于自己么?
“王慕倾,你以后要是敢喜欢别人,我绝不会放过你。”余夏故意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不会的!”王慕倾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证明,“我只喜欢你,余夏,我只要你。”表明完心意,她又有些不确定的小声问,“那你也只要我么?”
“在我理解,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独占,感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我不是那朝三暮四的人,也不是想要妻妾成群的男子。”
“所以,你也只要我么?”
余夏觉得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她们在国公府门前,王慕倾反复确认她是不是想娶她。余夏笑了,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是,我只要你!”
王慕倾笑的无比的灿烂,但她又想起自己刚刚的小心机,她内疚的同余夏讲,“余夏,其实我那样写是因为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这样你就没有时间喜欢别人了,我…是不是很坏?”她像个认错的孩子,明明就是小的都不能算错误的事,偏偏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认错态度诚恳又急切。
余夏心想这个小傻子啊,她想逗她,但又怕她当真。
“你不坏,你是我最乖的小可怜儿。”余夏戳了戳王慕倾的脸颊,“王慕倾,你说我们要不要从今天开始午睡呢!”余夏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妥,忙解释“就是躺躺,不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解释反倒是有点欲盖弥彰!
“你…”王慕倾低着头,抿着嘴唇,想到刚刚余夏柔软的舌头,涨红了脸不说,耳朵都红透了,“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我真的没有想!”余夏刚刚肯定的保证完,随后语气又弱了几分,“我会慢慢来的,不会猴急到马上就和你那样…而且现在是白天…”
天啊!她说的叫什么啊!她第一次觉得她这张嘴笨死了。
王慕倾被她这几句话说的整个人都红了!
城北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有一处古朴的宅院,那门亭虽不算豪华,但只要从此经过的人,哪怕只是无意间的匆匆一瞥,都会对门楣上面匾额的题字惊叹,那笔锋潇洒飘逸,匾额虽老旧,但依旧流淌着题字人的不羁与轻狂。
和匾额的惊叹不同,门口的楹联上拓写下的字普普通通,文采也没有很惊艳,无论是从新旧程度看来,还是从字迹来看,这都不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这种祖宅匾额大概是先祖留下的,而楹联这种基本是后世子孙所写。
若是路人有雅兴在此稍作停留,恐怕又要感叹一代不如一代,但若仔细研读领会上面的字,大概又要惊叹于此宅如今家主的地位。
此宅正是当朝最受皇帝信任的大臣孙庭让的家宅。孙庭让出生在书香世家,外曾祖父乃是当时小有名气的画师,祖父那辈开始考取功名,孙家三代朝中为官,只不过祖父和父亲做的最大的官就是修书的,这一代到孙庭让才算真正的光耀门楣。
孙庭让本来资质平庸,但最大的优点是他懂得识人,在当今天子还是不受待见且没有权势的闲散王爷之时,他就看清了他有帝王之相。他一路辅佐,听从调遣。甚至当日圣上起兵逼老皇帝退位之时,他是豁出去身家性命来赌的,他运气好赌赢了,如今和封侯拜相没有差别了,若是能把女儿嫁到皇宫里,那地位更能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