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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牧流冰没有说话。&ldo;去吧。&rdo;明晓溪轻轻地说：&ldo;哪怕只是了解一下情况。&rdo;牧英雄的情况比明晓溪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他一共中了八枪，两枪打在腿上，两枪打在肩上，一枪打在腰上，还有三枪打在胸膛上。他的这条命，在医生眼里，已经没有了。明晓溪见到的牧英雄，完全没有了昔日专横严厉的模样。他全身缠着绷带，身上cha满了管子。他静静地躺在病c黄上，好象一个摔碎的木偶，没有一点生气。病房里挤满了人，明晓溪首先注意到的是牧流冰的爷爷。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牧英雄，仿佛只要他稍不留神，他儿子的生命就会轻飘飘地溜走。在旁边人的提醒下，牧爷爷看到了牧流冰。他对牧流冰点点头，然后趴在牧英雄耳边轻声告诉他这个消息。牧英雄忽然动了！他动得动作那么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医生惊慌地喊：&ldo;干什么？别乱动！&rdo;牧爷爷阻止了医生：&ldo;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吧，他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rdo;他叹了一口气：&ldo;除了流冰和这个小姑娘，其余的人都出去吧。&rdo;偌大的特护病房，只剩下了牧英雄、牧流冰和明晓溪。明晓溪看了看他们，不自然地笑笑：&ldo;嗯……我还是出去吧，你们慢慢谈。&rdo;牧流冰拉住她：&ldo;你留下。&rdo;牧英雄努力挣扎着靠坐了起来。他直直地盯着牧流冰：&ldo;你……来了。&rdo;牧流冰回避了他的视线：&ldo;我来看你死了没有。&rdo;牧英雄苦笑：&ldo;快了，只要你再耐心等两天……&rdo;牧流冰的嘴唇闭得很紧。&ldo;孩子，你还在恨我，对不对……&rdo;牧英雄虚弱地说：&ldo;我一直都知道你恨我……讨厌我……我以为你是天生的……是我做的孽太多……才会有你这个孽种……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记得这么多事情……&rdo;&ldo;你一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没错……我现在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我害死了那么信任我的岳父……我害死了对我那么厚道的大哥……可是当时……我认为那么做是正确的……一个人要成功，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所以我就舍弃了他们……&rdo;&ldo;我终于接手了&lso;烈炎堂&rso;……我拥有了最大的帮会……我以为我成功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傀儡……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铁大旗控制着……他不停地要挟我……要我的地盘……要我的手下……要我的权力……后来，他们又要你……&rdo;牧流冰冷笑：&ldo;他要，你就要给吗？&rdo;牧英雄笑得比哭还难看：&ldo;陷害你外公……杀害你伯父……都是铁大旗帮我干的……如果他抖出来……我什么都完了……&rdo;牧流冰不屑地看着他：&ldo;你真是个废物！&rdo;&ldo;我是个废物……&rdo;牧英雄冷汗直流：&ldo;我又贪心……又愚蠢……可是……&rdo;他猛然盯紧牧流冰：&ldo;你母亲的事……不是我做的……我再卑鄙无耻，也不至于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是铁大旗把我支走……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相信我……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rdo;牧流冰冲过去逼视着牧英雄。他愤怒的眼睛距离他畏缩的眼睛只有半尺。&ldo;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让我同情你？想让我原谅你？想让我说原来你也是有苦衷的？&rdo;他用力掀起牧英雄的下巴：&ldo;我真看不起你！原来以为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屠夫，现在才知道你是个没有骨头的无耻的窝囊废！说什么母亲的事你事后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象狗一样去舔铁大旗的屁股？！把母亲卖了，你又想来卖我？你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让我可怜你，让我自动去献身给铁纱杏，顺便替你跪在地上求铁大旗放一条生路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