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辞三拒,走完该走的流程,沈周如不再挽留。
曾老太医请辞自请行宫,但圣上开恩,依旧依旧保留其太医身份,并直接派人随行护送前往行宫。
(双更合一)
曾老太医离京,沈周如面上不舍,私底下已经在商定护送人选。
现在天冷地动,山匪比比皆是,又要快马加鞭确保五日内能到行宫。
整个京城都在静观曾老太医的行程和江敛的病情,这随行的侍卫必须千挑万选,绝不能公然出岔子。
正在抉择时,海隆突然进宫请求护送曾老太医。
当年海隆于前线重伤回京时,是曾老太医救了他的命,这次哪怕豁出去他也会让曾老太医平安抵达行宫。
海隆的上奏如甘霖解了沈周如的燃眉之急,事情紧急,他也没时间去细细筹谋人手,直接下令由海隆带三十名侍卫,护送曾老太医。
离京的人手快速集结确定。
行宫里,香菱及时送来了保命的药,再加上江敛平日里常备的药,勉强能再撑住几天。
等太医的时间里,沈无霁几乎昼夜不休地守在江敛床边,直接将原本红润生机的脸生生熬颓了。
李嬷嬷心疼地说:“可以了,殿下可以了,这样足够混淆那些侍卫,您再折腾下去只怕自己也要倒了。”
沈无霁嘴唇带着苍白,但神色异常坚定,“我没事,嬷嬷你再去和李管事合计下,我刚刚提到的几处地方人都要打点妥当。”
“哎,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香菱你顾好殿下!”李嬷嬷边叮嘱边离开。
江敛毫无预兆地倒下,沈无霁被赶鸭子上架般扛起了行宫的大梁。
他第一次站在江敛以前的角度去看这方方面的人与事。
行宫内的打点,行宫外的遮掩,夏江花楼赌坊酒肆的安排……等等,出不得半点纰漏。
沈无霁揉着太阳穴,视线内的东西都感觉泛着白。
他望着江敛的床边,不受控制地想: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香菱收拾完东西回来就见沈无霁趴在床沿睡着了。
她叹了声,示意跟着进来的小盒子等人放轻动静,别搅了沈无霁好不容易的睡意。
在整个行宫都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海隆已经护着曾老太医到了夏江城外。
按照规矩,海隆还要带侍卫去和夏江县令打招呼,才能去往行宫,但谁也等不了,曾老太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夏江县令便在腊月寒冬的府衙门口等了一个下午。
等李如遣来的人报信,他才知道海隆又无视圣意乱了流程,当即气狠,扭头去写弹劾奏折。
行宫。
曾老太医的到来宛若甘霖。
被沈无霁反复逼迫的大夫们都松了口气,你一句我一句连声交代江敛的病情。
在各种珍贵药材和药品的堆积下,江敛想死都难。
曾老太医仔细检查后告诉沈无霁:“行宫虽离京城不远,但因山川地形气候有所不同。这里气候偏冷,世子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劳心劳力没得到足够的休息,这原本就是个风寒,他估计自己也没重视,结果就是病来如山倒,连带着入秋那场落水的债一并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