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霁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师父可是,侏儒症?”
和尚点头:“是,不只是贫僧。元丰城内幼慈院,很多都与贫僧一般是这个病症,若不是当年有好心人投钱建立幼慈院,与贫僧一般的侏儒早已死于荒郊野外。”
沈无霁心中一动,他记得太子表舅提过,母妃曾致力于慈善投入,元丰幼慈院莫非就是母妃的手笔?
和尚继续道:“道野先生年轻时被野猪重伤,幸得活菩萨游医出手救治。伤好后,道野先生便在云丰城内开了家免费救治的菩萨医馆,可以说青云寺来来去去的僧人是因重病停留,病好又去。”
“道野先生是青云寺的大善人。”
闻言,沈无霁望着和尚微微皱眉,他确实查到道野有个医馆,和尚说的他也都清楚,但这和尚为什么要提起这些往事?
和尚将他们带到一处密林前,停下来,回头,深灰的眸子审视着沈无霁。
他用平静的语气道:“你们是第三批来寻道野的人,如果你们对道野不利,哪怕青云寺只剩我在内的几个侏儒,也不会让你们平安离开。”
话语一落,香菱及林家四兄弟瞬间警惕起来,杀意毕露。
沈无霁抬手阻止他们去握武器的动作,垂眸与和尚对视,“谢谢你们对道野先生的保护。”
和尚眯起眸,脸上冷意这才退了些许。
他转身往前走几步,声音慢悠悠地传来:“等吧,道野晚上才回,贫僧会按时给你们送斋饭。”
沈无霁几人对视一眼,便留在此处等候。
等得无聊,眼前这几人都是明里暗里战场厮杀活下来的,沈无霁提起树枝就来了兴趣,和几人挨个对打。
刚开始林家四兄弟还收着力,怕伤了沈无霁,在沈无霁越发凌厉的攻势下才稳住神,不敢再大意轻心。
沈无霁越打越顺手。
这些年江敛几乎隔一个月就会给他安排新的对手,他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海隆留下的要求,练出了一套可攻可守最顺手的招式。
对打到最后,香菱忍不住加入战场,变成五对一的比拼。
人多混战,大家心照不宣地收了杀招,更多是帮沈无霁练躲避速度。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无霁开始力竭,他朝五人抬手示意结束比拼,自己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香菱递给他一壶水和新的帕子,沈无霁连带故意弄到脸上的污渍一起擦干净,露出白白净净的一张脸。
三年时间,婴儿肥已经褪去不少,这张脸也多了少年成熟的韵味。
尤其是沈无霁收起笑容严肃起来的时候,总会让香菱等人恍惚自己看到了自家太子殿下。
有一次沈无霁听到他们这样的感慨,纯属好奇地问:“为什么不是更像世子?”
他明明是特意模仿江敛的神色,一比一调整礼仪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