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几近九成新的长命锁,沈无霁有些心绪难定。
第二天,沈无霁再次寻到道野和陈名如,询问那场大火的后续。
如他所料,死亡的三十人中有十人趁乱离开了皇宫。逃离皇宫的人现在多在南皇和大齐两国发展。
他们的离开是为了迷惑沈周如,让沈周如不敢对沈无霁下手。
说到这里,陈名如脾气上来了,怒道:“虎毒不食子,沈周如居然以慈父之姿给亲儿子下毒,畜生!”
他们在外的势力发展得再快再好,一时半会儿也插不进被沈周如严守的皇宫,离开的人与众世人般只知沈无霁被溺爱,或有被捧杀的嫌疑,但应该暂无生命之忧。
道野和陈名如都以为沈周如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对沈无霁下手,谁成想暗地里他阴毒到这般地步。
沈无霁望着手中长命锁,沉默不语。
若不是江敛,只怕他现在早已瘫痪在床还殷切地唤皇座上那位为父皇。
为什么,为什么他敬爱的父皇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阴小人?
回想着曾经父慈子孝的画面,沈无霁胃里止不住翻涌,他捂着嘴,猛地起身往外跑去。
“主子?”道野被吓了一跳,起身要追上去。
陈名如连忙拦住他,忧虑道:“别去,让主子冷静冷静,我们都被沈周如刺激到了,更何况是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的主子。”
屋外传来几道干呕声,听得陈名如难掩脸上担忧。
她望着坐立难安的道野,边叹边道;“我去给主子寻些安神的药膳来,你守着,待会儿别再提这些事。”
道野眉头紧皱,“再带点甜口的糕点,主子怕是没什么胃口。”
陈名如离开。
屋外的干呕声渐弱
道野左等右等,等来了面色冷沉、呼吸不稳的沈无霁。
道野连忙扶住他,关怀道:“主子,注意身体。”
“我没事。”沈无霁声音有些弱,缓慢道,“只是被恶心到了,不过也好——”
他被道野扶至椅子上坐下,自嘲道:“先被恶心一会儿,习惯了以后就能跟他虚与委蛇了。”
道野叹了声:“爱之深,恨之切,人之常情。”
“是啊。”沈无霁望着屋外明媚的阳光,缓缓扬起唇角,“所以我得习惯这种恶心,习惯了才能平心静气,无动于衷。”
道野抬手轻抚沈无霁的后背,“别太过为难自己。”
沈无霁:“放心,我想不清楚的话,有人会帮我想清楚的。”
道野奇道:“谁啊?”
沈无霁笑一声,“之后你们会见到的。”
道野挑起眉,回忆着调查中沈无霁身边的关系网,左想右想,把怀疑箭头对准了那位惊才艳艳的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