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晗烨大声喊道,“难道母后怕了不成?”
“殿下不可胡言。”
“那她为何不敢见孤?”
“娘娘自然——”
只听“吱呀”一声,门忽地开了,云英和魏晗烨都住了嘴,齐齐看向门口,只见魏皇后身上披了一件银白大氅,墨发如瀑,悬至腰际,一白一黑,衬出了她意味不明的神色。
“娘娘。”
“母后。”
“云英,再点两根蜡烛,请殿下进来。”
“是。”
魏皇后坐定,她打量了魏晗烨一阵,缓缓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母后在琴弦上下了催情的药物?”
“是。”
“那名乐妓因此丧了命?”
“是。”
“母后,她是无辜的啊!”
“你说谁无辜,是那个乐妓,还是席容烟?”
“母后也是女子,应当知道清白二字,对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哼,清白?笑话!席容琰那个贱人害了我的父亲,害了我的儿子,现下还要来害你,她家的人还配提清白二字吗?!至于那个乐妓,只可惜你来得太晚,没能亲眼看到她是怎么勾引皇上的,这样死了也不算冤枉了她。”
“可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在说谁无辜,是不是那个贱人的妹妹!”
“是,都是,乐妓也好,席容烟也罢,儿臣觉得母后完全可以换一种方法,或者,就像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那样,用痒痒粉让她出丑就行了,何必非要致人于死地?”
“这样怎能解我心头之恨!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你的兄长——”
魏皇后神色激动,声调越来越高,云英轻轻咳了一声,魏皇后回过神来,眸间难掩失落,“你的,你的弟弟,都死在了他们手里,我如何能不恨啊!”
“席容一家坏事做尽,母后有多恨,儿臣就有多恨,只是再恨,也不能昧了自己的良心,不然,我们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
“或许,你说得并没有错,只是母后已经回不了头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些年来,母后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雪恨。多少次母后都快撑不下去了,却靠着这么一个念头又硬生生撑了下来,哼,什么良心,什么善恶,早就丢到一边去了。”
魏晗烨有些心疼,声音也柔和了不少,“母后的仇,也是儿臣的仇,请母后相信儿臣,儿臣一定会堂堂正正,亲手把这些仇恨了结干净,母后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实在有损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