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神色淡淡的,跟着兰鸢进来,回道,“娘娘不必再等了。”
“皇上从长乐宫出来了?”
“是。”
“出来就好,他累了一天了,兰鸢,快把膳食拿去热热。”
兰鸢应了一声,却被紫藤一把拉住,紫藤跪了下去,“皇上他去奉安宫看黛常在了。”
席容皇贵妃愣了一刻,痴痴盯着地上的牡丹花瓣出神。
兰鸢也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啊,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席容皇贵妃倒是笑了,“本宫有什么好生气的,人是本宫举荐的,皇上肯去,本宫应该高兴才是,不过,本宫原以为皇上会先召幸怡贵人的,她家世好,人也漂亮,更是皇上自己相中的女子,尚未入宫就封了贵人,还赐了永和宫给她住。”
兰鸢道,“皇上倒是特意去过永和宫两次,只是怡贵人性子清高,见了皇上也不爱笑,皇上便不大去了。”
“你倒有心,这种事儿都打听得这么明白。”
“还不都是为了娘娘,要不奴婢打听这些做什么。”
席容皇贵妃不置可否,站起身来,“不必再热了,估摸着还没凉透,伺候本宫用膳吧。”
紫藤和兰鸢应声起来,一左一右扶她去用晚膳。
席容炎办事很快,兰鸢这边才递了消息出去,他就将杨顺的弟弟安排妥当了,杨顺自然十分感恩戴德,寻了个机会就来仪鸾宫给席容皇贵妃磕头。
“奴才自小家贫,爹娘为了一袋小米,把我送了进来,奴才是挨了一刀的玩意,世上就只剩这么一个亲人,偏偏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不忘,以后甭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娘娘但凡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您吱一声,奴才要有片刻犹豫,都不是人。”
“举手之劳而已,杨公公言重了,快起来,紫藤,赐座。”
杨公公连说了两句“不敢”,才挨着绣墩的边沿坐了。
席容皇贵妃倚着六合同春的缂丝帛枕,笑道,“公公今日清闲,不用在皇上跟前伺候着?”
“皇上在长乐宫歇中觉呢,奴才也就趁这会子功夫,才能赶着过来给娘娘磕头。”
“其实,磕不磕头原也不打紧,本宫更看重的是公公是否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