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不由地牵起唇角。“我先回教室了。”程北茉跟他摆了摆手,往教学楼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问他,“对了,你是不是要组建篮球队?”几个礼拜前她听老闫和裴颂的聊天听到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裴颂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裴颂笑了下:“你不都听到了?”程北茉对于这件事,不是很理解。裴颂虽然外表是个干净清爽的男生,但整个人都透着慵懒散漫,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骨子里就写着疏离。可就是这样的他,最近变化有点大。先是用自习课时间给三班同学讲课,又要组建篮球队。他不像是会主动做这些的人。难道他真想凭一己之力把八中的口碑拉起来?她问:“八中没有校篮球队,能成功吗?”“不试怎么知道。”裴颂慢悠悠地给她抛了个眼神,“某人不是说,要去篮球联赛看帅哥吗?”“所以你就要去?这又不是选美。”裴颂:“……”他不想把话说那么明白。可她到底懂不懂他在说什么?过了会,他问:“你会去看吗?”“应该会去吧。”程北茉说,“朱倩茹本来说还要想办法混进去,如果咱们学校也参加的话,就不用费尽心思混进去了。”裴颂:“……”程北茉:“开玩笑的,你加油。”裴颂:“我会的。”程北茉望着他,认真地说:“在那之前,更重要的是考试加油,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对手。”他也点点头:“那你记得要来看比赛,我更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学业水平测试先在各自学校考物化生的实验操作,再随机分配考场进行卷面考试。虽然都是基础操作,比如配置氯化钠溶液什么的,但监考老师严肃地往面前一站,难免会出纰漏。陈韵吉是最后一批进实验室的,她抽到的实验要用到酒精灯,熄灭酒精灯的时候,她差点上嘴去吹。出来时,她如同劫后余生,拍着胸口:“明明知道要怎么弄的,那会一紧张,偏偏乱了阵脚。幸亏我旁边那个傻子比我先吹,我听见监考老师吸了口冷气,才突然回过神的!”学测的考试时间安排得很接近,考完实验,马上就考卷面,时间就定在下周一到周三。老闫一改平时的严厉作风,叮嘱大家不要紧张,一般都会过的。周五下午,陈韵吉主动找到程北茉,让她再帮忙复习一下。陈韵吉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有点心慌。”程北茉一口答应:“好啊,我们找个地方。”“谢谢你啊,茉茉。”“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搞得程北茉反倒有点不适应了。“这不是耽误你的时间嘛……”“跟我不用说这些。”程北茉边收拾书包,跟陈韵吉一起往外走。各个教室已经在大扫除布置考场了,灰尘飞扬的,程北茉带着陈韵吉到楼梯间,坐在台阶上,一来一回地对着复习资料提问。过了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同学,打扰一下,请问23考场在哪儿?”
陈韵吉嘴里还在重复要背的内容,没抬头就说了句不知道。程北茉抬眼,面前是一个戴着金属细框眼镜的白净男生,看上去挺斯文的。她记得一班教室门口贴了个20号考场,便说:“最靠近那边说楼梯的是20号考场,应该就在这一层,你找找看。”男生很有礼貌地道谢,陈韵吉这才把视线从复习手册里抬起来,问:“谁啊?”程北茉说:“应该是其他学校来看考场的吧。”“考场不是周末才看吗?”程北茉摇头:“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那个男生又回来了,说:“这层好像没有,有好几个教室门口什么都没有。”程北茉想了想,说:“考场布置才刚开始,可能考场号还没贴上吧。周末正式来看考场,明天来应该会有导视图。”男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周末我有事,就想着提前来看看。”程北茉说:“那你可能得等上一会了。”男生点点头,问:“你们就是八中的吗,在哪个学校考试?”程北茉答:“我们考场在交大附中。”“这么巧?是我们学校。”男生扶了扶镜框。陈韵吉上下打量他一番,心想这人是要搭讪还是怎么着,便说:“我告诉你,我们俩有男朋友嗷。”男生愣了一下,说:“那……恭喜?”陈韵吉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搭讪的,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觉得丢脸,便干笑两声:“开个玩笑。”男生瞥了眼她们手中的复习手册,说:“抱歉,我刚才听到了你们在复习的内容,这几个知识点一定会考,而且我有更简洁的口诀,要不要听听?”半个小时后,陈韵吉就把那个刚认识的男生夸上天了。他果真只是来看考场的,考场号贴好后,他确认了位置,就匆匆跟她们道别了。“原来以为大帅比是极品中的极品,没想到这个也不赖啊,重点高中的男生都这么帅么,我有点后悔没好好学习了。”“这话可别让杜杨听见。”“他听见怎么啦,我只是长了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而已,又不犯法。”“可我没觉得他比得过裴颂啊。”程北茉随口说。陈韵吉睨她一眼,浅浅地翻了个白眼:“那当然了,那啥眼里出那啥嘛。”-周末两天是自行去看考场的时间。程北茉跟陈韵吉和杜杨一起坐公交车去交大附中。看考场的时间是分散的,只要周末去了就行。程北茉本来想周六一早去,但陈韵吉起不来。念在这段时间陈韵吉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程北茉还是妥协了。交大附中的导览做得很清晰,他们不到十分钟就确认了考场位置。剩下的时间,他们三个都在交大附中的校园里转悠。交大附中建校已经一百多年了,校园不大,但所到之处都有高大的法国梧桐,每时每刻都走在绿荫里,数着细碎的阳光。校园里的建筑都有些年头了,但并不显得陈旧,反而有种沉淀过后的厚重感。“重点就是不一样啊……”陈韵吉做了个深呼吸,“我们赶紧吸一吸这儿的精华。”程北茉提醒她:“你面前是厕所。”陈韵吉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晃悠了一整圈后,陈韵吉在一长排的宣传栏里有了新发现。“这不是那天找不到考场那男的吗?”陈韵吉指着其中一个人说。程北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