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俭将对方堵在墙角,以便四处查探对方的踪迹,望舒太过共情,这反而会成为软肋。“咔嚓——”顾俭猛然向前,刚才还漆黑幽暗的通道瞬然被砖块堆满。他们被封在这里了。霎时鞭声震天,眼看便要抽打在望舒后颈之上,顾俭极速回神握住鞭子。迅猛的力道借着风力抽打过来,这可不是谁都能接下来的,纵使是顾俭臂力惊人,亦是被震得手心发麻,可想而知,如若这鞭子抽到望舒身上,那身如玉肌肤应当皮开肉绽了。风刃猛然崩下割断鞭子,顾俭松开手,“你还好吗?”望舒紧张道。“妈妈的!居然敢跟踪老子!耍老子玩儿呢?两只臭狗屎!”声音的方向听不真切,鞭声又一次袭来。“还不死心。”他手指轻点,那跟鞭子便被迫力从对方手中抽了过来,望舒抬头,殊丽的容貌在阴暗之下宛若邪祟鬼魅的妖邪,暗中的人在偷偷窥探,眼中贪婪欲望具显。“乖乖的,这还是个盘靓条顺的大美人。”黑暗之中,吞咽口水的声音令人恶心想吐。望舒没概念,顾俭面无表情,对准狠命趴在砖缝中的一点亮色果断一枪,毫不拖泥带水。对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望舒召唤那些藤蔓种子,从狭窄细封落下的砖块中延伸出去,猛的胀大。藤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带着尖锐倒刺的藤蔓裹住被顾俭及破裂的砖块砸伤的男人,慢慢的缩紧距离,肥大的脑袋被扎进藤蔓的肉里供其吸收养分,坚硬的骨骼轻易便被拧断,这粒小小的种子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它既幼小易碎,又可碾断头骨。“好了,我有话要问他。”望舒开口,藤蔓只好放弃还吊着一口气的男人,暗戳戳爬回了种子里,又是无害的模样。它拟人态的蹭蹭望舒掌心,好似撒娇。望舒轻笑,安抚道:“多谢你。”对方这才满意,隐匿消失不见。二人行走间在男人看来宛若催命的符咒,他不住的抖动身躯向后退缩,念念有词,“你们不能杀我,你们这些外来人口,算什么东西!”他一只眼睛被洞穿,紧紧的捂着自己的伤口,顾俭轻嗤,“想想刚才那些人。”他直立起身补了一枪,“怎么,如今位置颠倒,你就不甘心?”冰冷的军靴碾磨在洞穿的伤口上,令人瑟瑟发抖,“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错了!啊!别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男人已然缩成一团,实在不符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没了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们的追捧,他不过只是个脑满肥肠的废人而已。鬼面疮被藤蔓勒出了一条条血痕,望舒的东西都不怕这些邪物,可是男人不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与鬼面疮早已是谁也无法拨离出来的寄生关系,同生共死,生生折磨。“那孩子呢?”男人手上已浑然无物,望舒声音稍有急躁,孩子的哭声也再听不见了。“那孩子啊,刚才死了!”“再说一遍。”顾俭居高临下,军靴碾进肉里。“啊啊啊啊啊!!!!爷,爷您杀了我吧!他真死了!”“哦,这样。”顾俭恍然大悟,他拔出刺刀,声音低沉蛊惑:“你看我在你的每个骨头缝里各插一刀,保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舒服舒服,怎么样?”男人脸上的冷汗滴答滴答下坠落入高耸的腹部,他肮脏又狼狈,顾俭作势就要先向下而去,毛绒高昂的尖叫一声,惊恐道:“我说,我说!我就是个普通人,爷您何必大动干戈呢。”刀尖距离挑开男人的筋脉只是一瞬之间,“我好好说!爷,亲祖宗!您别动!”“说。”“那孩子在隔壁房子里,就在那边,”他指了个大致方位。望舒过去查探,墙壁敲响是实心儿的,二人对视一眼,顾俭道,“开关。”“开……开关就在最下边儿靠中间的砖里,推……推进去,门就能开。”顾俭将男人带过去,浅红色的墙壁之间年久失修,流露出云霞似的砖缝粉末。他试探着向前推,“嘎吱——”。门开了。顾俭眼疾手快打晕男人,二人贴着内侧进入门内。望舒抬眸,瞳孔微微睁大。落后的村庄中在这里运营着巨大的齿轮机械,脚踩的这块地只是支台毛毛一脚,燃烧着的铜炉目测长宽超出十米,上面精细的构化着雕出的鸟兽虫蛇,连贯在一起宛若一块描述生平详细的壁画。机器运作的声音轰隆作响,铜炉的两侧挂耳连接着两个青面獠牙的铜像,好似正在看守着威严不可侵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