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筌有点明白了。
洪武十五年,沐王留镇云南,在段氏旧地建大理府,设流官。目前滇西北只有金沧和丽江还保留土官自治,所以高土司扎实忌惮治下与沐王府有往来。
管家听到阿亮耶点自己名,答话:“老爷当时说,‘就给他们两把’。”
高土司冷哼一声:“我高府马帮不如你脚程快?张大人什么面子,劳烦阿亮耶亲自送来!”
阿亮耶讷讷说不出话。阿筌灵机一动扑上前,边磕头边回话:“回老爷,只有两把剑要给张大人。其他四把都是阿莲小姐大婚的贺礼,阿亮耶说金沧好久没办喜事了,这份贺礼必须请高僧开光,但又不晓得可能请到高僧,所以事先不敢给老爷晓得。”
“哪个说阿莲要大婚?”
难道高容骗人?
阿筌正谋新借口,听到一个声音说:“阿星哥,这个铸剑工我认得,鹤行剑就是他铸的,是我让他好好准备阿莲的嫁妆。”
听到高容的声音,阿筌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紧张,阿亮耶此行确实蹊跷。昨晚他去对面山上的行径就有违常理,装酱菜的罐子摔烂了,为何背篓清清爽爽没有一丝酱菜味?而且,探路找水源,沿山脚就有小溪,怎么反往山上跑?还有所谓开光的剑,平日自己四五把剑抱起来当玩似的,而这个背篓却重得——肩膀好痛啊!
或许刚才阿亮耶就看到土司的帷帐了,才急忙拉自己离开,事已至此,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高容撩开马车窗帘看看,回头继续唠叨:“阿星哥,我想骑马。”
“此地已是大理地界,叫人认出你不好。”高星把玩着象征土司权力的鹤头红藤杖,若有所思,“你看阿亮的话可信吗?”
“可信可不信,料他也没胆子背叛土司府。”
“那到不会,异乡人跟我们民家人不同心,这个道理他晓得。不过张大人直接找他要剑,是来跟我抢人了。”
“那怎么办?”
“我得找机会跟沐公说道说道。对了,你怎么会认得那个铸剑工?”
“阿嫫喜欢鹤行剑,我就去访了下,发现是这个铸剑工用了新工艺才铸出那种剑气和剑纹。阿星哥,我换身衣服出去玩可行?”
“闹一天了。你扎实想出去?叫上两个人。”
“老有人跟着咋体察民情?放心吧,我只在海
6、6、去大理赶观音会
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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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两个娃娃乱哄人
高容与渔船主人费半天口舌,也无法说服对方送自己去海东。他看看身上的土布衣裤,想着现在露出高氏身份不晓得人家信不信。
大理坝子西傍苍山东临洱海,往南走地形逐渐宽阔。洱海东岸是高容一直想去的地方,绿树繁花中依稀露出白墙青瓦,不晓得从那边看苍山又是何种风貌!几次来大理,因为高星命中犯水不能行船,高容都不得机会出海,这次获准单独行动,在岸边游说许久却找不到愿意过海的船只,他烦闷不已。
“阿容少爷,阿容少爷!”
高容回头看见阿筌,有点吃惊。阿筌一直躲躲闪闪跟在后边,高容晓得八成是高星派他来保护自己,不会功夫的保护会功夫的?不过人跟得远,他也懒得计较,没想到这会儿阿筌会跑近来。
“你来做什么?”
“小的找到一条船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