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信你才怪!“阿莲,阿容哥错了,冤枉我家阿莲了。我也是一时嘴快乱说,我若真那样想你,这些日子也不会任你胡——乱心焦,其实我帮你找过那个唱曲子的小哥。”
“真的?”
高容笑:“阿莲小姐心灵手巧,绣的牡丹能留住蝴蝶,吹的笛子能引来画眉。那些憨娃娃怎么够格让你讨教?”
“他是哪个?”
“他家祖上是三弦师傅,后来没落了。那天你觉得他琴声绮丽,大概是其他人弹得实在难听,显出他来。”
“可是这样?!”高香莲一听是弹大本曲的琴师后代,就失了兴趣。那种一板一眼定腔定调的弦子,实在不合年轻姑娘的心意。可看高容笑得过于诚恳,她不免有点怀疑,“阿容哥,可我听着他的曲子也巧。”
“哪里巧!那日他对不上你的曲子落荒而逃,被老庚们怨了很久,听说他那天是去相媳妇的,差点打水漂。”
“对不上我的曲子就对不上嘛,逃什么逃。”
“眼界小啊,不是直道人。哪家姑娘跟着他也倒霉,成不了气候。”
听高容说得恶毒,高香莲有所不忍,劝道:“阿容哥,那不过是农家子弟,又不识诗书,难免见解浅,计较不得。”
高容嘻嘻笑:“我家阿莲饱读诗书,对曲子那是大材小用了,是不该跟农家子弟一般见识。阿嫫该念完经了,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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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能拿什么来回报
逃出高香莲小院,高容使劲揉脸才收住笑意,想到高香莲对阿筌琴声的评价,不觉慢慢回忆,确实少有听到那样玲珑的琴声。
那把三弦还没装上新弦吧,记得阿嫫的寿礼里有盒冰弦,下次给他捎去,不晓得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八成又要鬼叫“阿容阿容”。那个憨娃娃,看着倚重老实,其实鬼精狡猾,早让他直呼自己名字,他偏喊“阿容少爷”,今天激动起来才露出本心,私底下肯定一直偷偷叫的“阿容”。
高容正想些七七八八,看到二嫂走过来,忙侧身行礼。
“阿容少爷在想什么呢?又笑又皱眉。”
“二嫂这是——”
二嫂晃晃手里的篮子:“阿宣少爷院里的玫瑰开得好,我做玫瑰糖还差几朵,来顺点。”
高容才发现所处位置正在高宣院外,于是笑道:“二嫂叫个人来就是,玫瑰刺多——”
“她们都在刮砂糖切玫瑰,我出来走动走动。”
高容还想寒暄几句,听到高宣声音:“阿容你找我?”
高容答:“我要去看阿嫫。”
二嫂道:“你们两弟兄冲壳子,我先走了。”
看二嫂转身走,高容忙叫:“我院里的玫瑰也开得好,二嫂也摘去做玫瑰糖吧。”
二嫂回头甜笑:“回头我让人去看看是什么种,能用最好,给阿容少爷做一罐。”
高容目送二嫂转过墙角才动身,却见高宣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