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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赵缚悠悠转醒,就看到林鸿朗和林砚齐刷刷地站在床边,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在看清他们二人后,便立刻开始飙演技,他紧紧攥着林鸿朗的手,眼泪说有就有。
“幼南呢?”
低哑的嗓音就像是在锯一块枯朽的木头,撕哑到了极致。
胳膊和小腿处,传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蹙眉,但他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只一个劲地拽着林鸿朗,“幼南在哪?”
“她怎么样了?”赵缚见林鸿朗并不回话,又继续问了一遍,这次的语调中,多了几分声嘶力竭,“她人呢?”
纵使是林鸿朗这般铮铮铁骨,在面对妻儿子女的事情时,也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尤其是,他如今这唯一的血脉,也离他而去了,更是让他老泪纵横。
而身旁的林砚,更是哭得眼睛都肿成了两个核桃。
赵缚见状,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幼南她……”
“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进了防风林后,发生了什么?刺客是谁派来的你可知晓?”林鸿朗收起悲痛的情绪,向赵缚求证。
他并非不相信陈则的话。
只是他要听听赵缚是如何说的。
毕竟若真是太子所为,此事不是小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缚自然不是蠢的,他怎么会一口咬定此事就是太子所为呢?没有凭据却胡乱攀咬,最为致命。
他怅然若失地摇头,“我……车队行至防风林后,便突然遭到了袭击,我与幼南被迫分开了,等我去救她的时候,她已然中箭……”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将军,您杀了我吧,若非因为我,她便不会死!”赵缚说着就去摸自己腰间的匕首。
但匕首早就已经被林砚拿走了,他自然摸了个空。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赵缚说罢,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药碗,他端起碗猛地朝地上一摔,趁着林鸿朗和林砚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伏在床边,捡起了一块碎瓷片攥在手心里。
“你做什么!”林砚也被他吓到了,看清他的举动后,便立即伸手去和他争抢。
一来二去,赵缚的掌心早已被锋利的瓷片磨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