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午心里疑惑,拿过试卷翻过来,就看到了后面的那道大题,自己写的解题的确是错的,但是后面又出现了一排欹正的字,笔锋还带着点凌厉,解题的思路清晰,还顺带勾画出了原先自己从哪一笔开始算错了,最后给出了完整的方程式和答案。猴子说:“这好像是…课代表的字,他为什么会帮你订正啊。”字如其人,沈成的字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带着独有的傲气和凌厉,看着工整的字,简时午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回了午后,在路边的时候,他说:“我蹲在这里想题呢,有一道大题…”那个时候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沈成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于是简时午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被沈成记住了,有的人做了一点小事就恨不得昭告天下,有的人默默把事情做了却缄口不言,有的人外表热情大方,内心却阴暗自私,有的时候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却能记住你随口的一件小事。你要抱多久猴子还在絮絮叨叨:“说起来上次我真对不起你和课代表,网吧的事情我不够哥们,一直想请你们俩吃顿饭来着,可沈成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为人高冷我可不敢请,你说……”简时午猛地将试卷收起,他看向猴子,气势变了:“走。”猴子瞪大眼睛:“去哪?”“到你报恩的时候了!”“……”夜晚的苍云市天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这个年代无线网并不普及,家里的电视都靠大锅盖看新闻联播,街道上的人很多,大型的超市跟前会架着大大的影布,人们自己带着小板凳,或者就站在超市前看电影,里面的紫霞仙子灵动漂亮。晚上九点,沈成从餐馆出来往回家的路上走。夜晚的小巷子少有人烟,有蟋蟀的声音不时响起,他走在路上,身后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步伐从容,在小道的两侧,有几个披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抽着烟,面色不善地等待着。沈成淡淡地看了几眼,继续往前走。领头的中年男人说:“你就是高灿的儿子吧?”沈成脚步顿住,仰起脸看向他们,人高马大的五个中年男人比少年高,也比他壮很多,但是沈成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甚至连一抹害怕的神色都没给他们。“啧,不错啊。”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他慢慢地走进,挑眉:“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旁边几个男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讲:“你妈欠了我们钱知道吗?”“她说你有钱。”“小兄弟,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把钱拿出来我们就走。”沈成淡声:“我没钱。”领头的中年男人怒骂:“少废话,没钱你的学费哪来的?”沈成没说话,扭过头朝另一边走,其他人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所有人气势汹汹,颇有一副今天不能善了的架势:“小兄弟,要是不拿钱的话我们可不客气了。”“是不是在包里?”“拿来我看看…”有人伸手想去拿沈成的包,沈成黝黑的眸子凝着冲肩膀伸过来的手,蓄势待发的拳慢慢收紧,如果是稍微懂一些的人就能看出来沈成防御的姿势十分专业,倘若对方真的如此毫无防备地伸手过来,势必会被一击即中,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课代表!”一声高呼在小道的尽头传来。小胖背着书包跑起来像是一阵风,他急速奔过来,直直地撞向那个朝沈成伸手的男人,像个炮仗一样靠着体重和速度把人给撞开了,包括后面那个抽烟的大哥也是万万没想到,结果被一带二,全摔地上了。“哎呦…”现场乱作一团,誰都不知道这小胖哪来的。简时午从地上爬起来,回头对沈成快速地讲话:“我已经报警了,警车已经过来了,不要怕他们!”领头的大哥怒骂一声:“誰啊,小兔崽子,信不信我…啊!”简时午把怀里的书包不停砸他脸上,超凶的:“你再说,你再说…”正打着,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警车声,在夜里,还有红绿灯在不远处的树影下闪烁,慢慢的,警车的声音逼近了。其他几个男人也有点慌了:“二舅,真的是警车声好像。”领头的人也只是受人之托,其实并不想真的进局子里面,踉跄的爬起来,含恨的看着简时午,似乎不解气想过来给孩子一巴掌,但是沈成比他的反应还快,伸手一把就将小胖拉到自己身边,躲过了领头男人的巴掌。简时午撞进了沈成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耳边是一群男人怒骂和逃跑的声音,鼻翼间是沈成伸手淡淡的皂角香味,清新好闻,带着少年特有的荷尔蒙,气息是记忆的枷锁,仿佛带他回到了曾经的岁月里,那个时候沈成还没有变成后来的模样,他也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