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离得近,还能味到她身上的霉味。这样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不,他才不接受!季北川伸手大力的推开她:“我不要你帮,你滚开!”高灿却死死的拉着他,有些哀求的意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季北川在推搡女人,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动作,有些滑稽。“吱呀。”大门在此刻被推开,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站在门的两侧,紧接着,一个穿着价值不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季远生的面色冷峻,从公司到这里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缩短成了二十分钟,他气势凌人,扫过正在推搡的两人,沉声开口:“住手。”季北川在看到父亲的时候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高灿见到这位总裁的时也愣住,女人浑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躲起来,却退无可退。季远生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了不远处的沈成身上,包厢里面的灯光明亮,沈成站在窗边,脊背挺直,气质清冷,像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也抬眼看了过来,那张俊秀的容貌暴露在灯光下,让季远生浑身一震!像真的太像了。年少的方幼亭也是个冰美人,举手投足之间的清冷高贵,眉眼精致漂亮。有几个瞬间,那神韵和容颜,都让季远生晃神。不用去做亲子鉴定,这一定是他和妻子的骨血,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平时里威风凛凛自诩冷静沉稳的总裁有些气息不稳,他挪了两步,冲沈成招手:“孩子,过来。”沈成站在原地安静地望着他。如果换成别人知道自己有个亲爹是豪门巨富怕是要高兴疯掉,他却从刚开始就异常的沉默。季远生也不失望,而是瞧着沈成身上简陋的衣裳,回想起路上查资料时听说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受的苦,心中生出了许多愧疚和怜爱之情。高灿却冲到沈成的面前:“他是我儿子,他不会过去的!”季远生危险的眯了眯眼。高灿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旁,她呼吸紊乱,急切道:“沈成是我儿子,他就是我儿子,你们都不许乱说。”事到如今,她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事情暴露了,她的儿子,她的北川岂不是要回到这个家来受苦?要是被戳穿了……那季远生怎么会放过自己?甄美丽站在自家小胖身边,听到这话笑了:“你说沈成是你的儿子?”高灿点点头。“季先生。”甄美丽看向季远生,他说:“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以前幼幼的后背会一块红色的蝴蝶胎记吗?”季远生没想到会被问这个,但他还是点头。甄美丽笑了,她说:“我用了一下午去拜访到了一位当年在产房接产的医生,重金之下,他告诉我,幼幼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背后也有一块红色的蝴蝶胎记。”一语落,众人神色各异。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简时午惊讶望向沈成,脱口而出:“我记得你背后不就有一块吗?”……室内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看这俩人的眼神微妙起来。简时午也是因为太震惊了一时口快,慢慢的,回过神来小胖脸才慢慢被染上一层绯红,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甚至不敢去看沈成的脸色,嘴唇动了动,他往旁边挪了挪,挪到了沈成的身边,声音细的像蚊子:“我,我可以解释…”我是爸爸解释?现场的气氛因为小胖的惊人之语而变得微妙起来。沈成侧目看了一眼简时午,见旁边的小胖缩着个脖子像个小鹌鹑一样,如果再等一会他都能钻到地里去,少年黝黑的眸底划过一道意味不明,沉声:“回去再说。”简时午听得真切,他期期艾艾:“好。”众人还是没法将视线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彻底挪开,不过总有一些人不甘寂寞,而且能找到破坏气氛的办法。高灿抹了一把脸,强词夺理道:“什么胎记不胎记的,万一是那个你乱说的呢!”甄美丽看向她,反讽:“高女士,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您觉得我在乱说并且想证明清白的话,何不带沈成去做个亲子鉴定呢?”“……”高灿仿佛被戳到痛脚,气焰一下子落了下去。她憋了好半天,反口:“我凭什么听你的?”甄美丽倒也不慌,她和沈幼亭青梅竹马,是最好的姐妹,那年沈幼亭难产而亡时,她恰好在另一家医院生简时午坐月子,结果,她没有见到沈幼亭的最后一面,甚至家人怕她过度悲伤养不好身体,直到了葬礼才叫她知道。这事,一下子成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