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嗓门儿不小,尖锐的说话声,将刚睡着的裴晏礼吵醒。
“让你得罪大公公,被穿小鞋了吧。”
“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还伺候一个废人,真是气死老娘了!其他宫女跟的主子,光鲜有派头,我怎么就被送到这鬼地方。”
“命贱的玩意儿,怎么还没死啊……”
外面埋怨的声音响了一个下午。
裴晏礼在冷宫内什么话都听过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不知何时
外面的咒骂声没了,夜幕降临。
两个宫人从外面走进来,然后掩着鼻子压低声音,“什么味儿啊。”
“别说了,人还在里面呢。”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往里面看了眼,然后朝床上的人行礼——
“奴婢黄莲,参见毐王。”
“奴婢王秀,参见毐王。”
床上没有动静。
两人等了会儿,相看一眼,然后又悄悄地退出去。
“我们在外面说的话,难道被他听见了?”
“我就说不要乱讲吧,才来第一天就把毐王得罪了,以后怎么办?”“谁知道他听见了,而且你不也说了吗!”
两人开始互相怪罪,紧接着他们目光看向屋内,声音明显的收敛压低——
“冷宫就只有咱们和毐王,怕什么?”
“对啊,咱们乐意伺候他才伺候,不乐意饭都不给他吃。一个谋反的罪臣而已,该他求我们呢!”
黄莲还是有些担心的,“万一他死了怎么办?”
“死了不是更好,咱家就不用伺候他了。”
王秀细小的眼睛眯起来,满是阴狠和算计,“你以为外面的那些皇子大人怎么想的,谁不希望屋里那个早点死。
到时候就说冷宫阴气重,毐王身体本就不行,病逝。
谁会来追究。”
这话,打消了黄莲最后一丝顾虑。
都来冷宫的人了,
还装什么主子呢!
两人和之前的宫人一样,直接克扣掉原本属于毐王每日份额的东西,不将他放在眼里。
日子这样过了几天,他们见毐王没什么反应,行动越来越大胆起来。
一日,
王秀突奇想,将一块梆硬霉的馒头丢给裴晏礼,像以前在太监院里被其他公公欺负时那样,高高在上地砸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