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一点点加重?力道,杜桥抓着他的手,脸上是扭曲的疯快笑容。
妖气翻涌,两种力量相?互抗衡,柴房里的木头早已粉碎,一层层木屑震荡飞舞,光珠破碎,一室漆黑。
杜桥嘴角的弧度放大,体内力量集中于丹田,最后砰的一声,他炸裂开?来,像一个从高处坠落的西瓜,红色汁液喷溅满地。
柴房里的妖气和动静没?有泄露分毫,光芒再次亮起,木屑沉淀在地上,夹着红色,厚厚一层。
屋里空荡荡,只有一地粉末。
血凝固在头发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燕归辞一点一点把柴房清理干净,走?出去打水清理自?己。
院子很安静,没?有人影,冰冷的水滴带着严寒的风一同浇灌而下,就这?样一勺一勺,将满身脏污洗去。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出城去砍倒两棵大树,砍成木块带回?来放入柴房,静坐着慢慢烘干。
他还带回?一棵树,种到?先前院中树木倒塌的空地上。
月光普照,长夜漫漫。
林雾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出门转悠一圈,发现叶清黎的病还没?有好转。
院中的空地被?新树填补,就是一棵稀疏,一棵茂密,看着还是不太对称。
新树看上去有点恹恹嗒嗒,也不知道受过什么折磨,能不能活下去。
“杜桥呢?”一直不见人,林雾问道,“不会是昨天的妖邪溜到?我们这?,盯上他了吧?”
燕归辞:“他走?了。”
林雾惊讶,“走?了?”
燕归辞:“很难过?”
“那倒没?有,挺开?心的。”林雾答,毕竟还欠着一大笔钱,要是不用还就太好了。
“林雾,我又去给你买栗子糕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雾遗憾道:“你没?走?啊。”
燕归辞转头看过去,和杜桥对上视线。
杜桥勾起嘴角,森然洁白的牙齿一如昨晚。
画皮
林雾被叶盼儿喊走,昨天?派人打听的事已经有消息。
叶盛上次被重击之后,一直养伤不出,又?像是被林雾吓得狠了,对她避而不见,出面和林雾商讨一起追杀邪祟的事落在叶盼儿头上。
薛氏终日抱着叶明的棺材哭泣,根本无法?主事,谁也没想到如今的叶家竟然是叶盼儿扛起。
叶家家族繁盛,除叶盼儿一脉之外还有不少旁支,不过在目睹林雾杀人不眨眼的行径后,都有些悚她。
林雾到达正?厅时,叶盼儿正?在跟叶盛的亲弟弟——也就是她亲叔争吵,为?的自?然是这叶家掌权人的位置。